時間:公元1621年,秋末)
萬物生深知,在這個信息傳遞主要依靠馬蹄和信鴿的時代,速度即是先機。
他必須在天主教勢力反應過來並汙蔑他為“魔鬼”或“異端”之前,儘可能廣泛地播撒種子。
於是,在離開那片暫時寧靜的戰場後,他的身影如同穿梭於歐陸上空的聖光,接連出現在幾處戰火正酣之地以及幾個較大的新教勢力聚集點。
在波希米亞邊境一場殘酷的攻城戰尾聲,當守城的新教軍民即將絕望之際,聖光天降,裹屍布吸納了城下如潮的殺戮業力,聖經之音撫平了狂躁的心靈,十字架的光輝給予了堅守的勇氣。
攻城的天主教軍隊茫然失措,不少下層士兵甚至丟下武器,加入了聆聽的行列。
在普法爾茨地區一個剛被劫掠的新教村莊,幸存者圍聚在廢墟中哭泣,萬物生悄然出現,以裹屍布吸收了他們濃鬱的絕望與驚惶,用聖經中“哀慟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得安慰”等話語點燃他們微弱的希望,十字架的光芒溫暖了他們冰冷的身心。
在尼德蘭北部一個繁忙的新教港口城市,他在集市上空顯現,麵對熙攘卻內心充滿對戰爭擔憂的人群,宣揚包容與救贖的理念,吸引了大量市民和海員。
每一次現身,他都持續時間不長,但效果顯著。他借助聖經中耶穌關於“愛鄰舍”、“勿論斷人”、“使人和睦”等核心教義,大力宣揚“教統”概念——即真正的信仰應超越教派紛爭,包容一切善意之人,允許對教義有不同的理解,核心在於效法耶穌拯救世人、追尋神聖腳步的精神。
他並未直接否定天主教或新教的任何一方,而是試圖將爭論提升到一個更宏大、更本質的層麵。
短短三天,依靠聖器之威和直指人心的教義,萬物生成功地吸納了德意誌及周邊地區大部分殘存新教武裝勢力的歸心,以及數量可觀的對戰爭感到厭倦和迷茫的天主教士兵和平民。
消息如同漣漪般擴散,雖然細節模糊,但“東方聖者攜真聖器降臨,平息戰火,傳播真信”的傳說已開始流傳。
……
三日後,萬物生選擇了神聖羅馬帝國境內,新教運動的重要發源地之一,薩克森選侯國的維滕貝格城作為最終的落腳點和示範中心。
此時的維滕貝格,雖未直接遭受大規模戰火摧殘,但戰爭的陰影無處不在。城市氣氛壓抑,街道上行人匆匆,麵帶憂色。
選侯約翰·格奧爾格一世雖信奉新教,但麵對皇帝和天主教聯盟的強大壓力,內心充滿猶豫和恐懼,貴族們則大多隻顧自身領地安危,爭吵不休。
普通市民和農民更是生活在賦稅加重、物價飛漲的困苦之中,絕望的灰暗業力彌漫在空氣中。
城堡教堂schosskirche)牆上張貼著馬丁·路德九十五條論綱的地方,似乎也隻剩下曆史的餘燼,難以溫暖當下冰冷的人心。
萬物生的到來,沒有驚天動地的異象,而是直接出現在選侯宮殿的議事廳內。當時,約翰·格奧爾格一世正與幾位親近大臣和新教神學家爭論是戰是和,氣氛緊張。
“是誰?!”侍衛驚呼,刀劍出鞘的聲音響起。
萬物生身形凝實,平靜地望向驚愕的選侯和眾人。他依舊是那副東方人的麵孔,但周身散發的寧靜而浩瀚的氣息,以及他手中那本隱隱散發著時間波動的古老聖經,讓所有人瞬間屏住了呼吸。
“閣下……便是傳聞中的……聖者?”約翰·格奧爾格一世強作鎮定,但聲音微顫。
“名號無關緊要。”萬物生聲音平和,目光掃過眾人,仿佛能看透他們內心的焦慮、貪婪和恐懼,“我帶來的是平息紛爭、拯救靈魂之法,而非新的戰爭。”
他簡要闡述了“教統”理念和《神願法》的根基,並展示了都靈裹屍布吸收廳內些許負麵情緒業力)以及真十字架散發溫暖願力的神奇景象。
沒有強力的說服,隻是純粹的展示和感染。幾位本就傾向於堅守信仰的新教神學家首先被觸動,熱淚盈眶,仿佛看到了真正的信仰之光。
選侯和貴族們雖仍有疑慮,但聖器的真實不虛和萬物生那超越凡俗的氣度,讓他們無法升起反抗之心,更多的是敬畏與一絲被點燃的希望。
隨後,萬物生受邀前往維滕貝格的中心——城堡教堂。當他步入這座承載著宗教改革曆史的聖殿時,手中的三件聖器仿佛被激活了一般。
裹屍布上的印記微微發光,自動吸納著教堂內積年累月的爭論、偏執所產生的業力;十字架散發出比在宮殿中更耀眼的金色光輝,與教堂本身的信仰氣息共鳴;那本古老聖經甚至無風自動,書頁間流淌出時光的韻律。
跟隨而來的選侯、貴族、神學家以及聞訊趕來的市民們,目睹這一切,無不震撼得目瞪口呆,許多虔誠者當場跪地祈禱,淚流滿麵。
他們雖未正式開始修煉《神願法》,但心靈已被深深感染和淨化,對萬物生所言的“教統”和新的修行之路,產生了強烈的認同和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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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一個月,維滕貝格成了整個歐陸的焦點。
萬物生並未居住在豪華的宮殿,而是選擇了城堡教堂的高塔作為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