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林晚懷孕!人生新角色
四月十八下午3點,江城婦幼保健院的產科門診區,暖橙色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在米白色防滑地磚上切割出細碎的光影,像撒了一把揉碎的金箔。候診區的淺灰色布藝沙發上,鋪著繡著小太陽圖案的棉麻靠墊,坐上去軟乎乎的;圓形茶幾上擺著三盆多肉植物,“玉露”的葉片飽滿透亮,“桃蛋”粉嘟嘟的像嬰兒的臉頰,葉片上的白霜在光線下泛著朦朧的光。
牆上的電子屏循環播放著孕期保健動畫,溫柔的女聲講解著“葉酸補充指南”,與窗外老槐樹上的鳥鳴交織在一起,衝淡了醫院慣有的消毒水味與疏離感。走廊裡偶爾傳來護士推著治療車的輕響,車輪滾動聲緩慢而平穩,像是怕驚擾了這裡的寧靜。
林晚坐在靠窗的沙發角落,手裡攥著一張剛從自助打印機裡取出來的血常規化驗單,米白色的紙張邊緣被指尖無意識地摩挲出細微的褶皺。她今天穿了件寬鬆的奶白色羊絨針織衫,領口織著精致的菱格紋,搭配淺灰色束腳運動褲,腳上是一雙柔軟的白色平底鞋——褪去了職場上真絲西裝的淩厲,整個人透著一種居家的柔和,連眉眼間的線條都變得溫潤起來。
陸哲坐在她身旁,價值不菲的深灰色西裝外套隨意搭在臂彎裡,內搭的白色襯衫袖口挽至小臂,露出腕間簡約的銀色手表。他正低頭用手機瀏覽“孕期注意事項”,屏幕亮度特意調至最低,指尖滑動屏幕時動作輕柔,生怕強光晃到林晚的眼睛。察覺到林晚的指尖有些涼,他悄悄將自己的手覆上去,掌心的溫熱透過皮膚傳遞過去,無聲地安撫著她略顯緊張的情緒。
“林晚女士,3號診室,請您進去就診。”護士站的年輕護士探出頭,聲音清甜。林晚深吸一口氣,指尖微微收緊,陸哲立刻站起身,自然地牽住她的手,指腹輕輕摩挲著她手背的薄繭——那是常年握筆、敲鍵盤留下的痕跡,在他眼裡卻格外珍貴。“彆怕,我陪你一起進去。”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像春日裡拂過湖麵的風。
產科診室裡,年近五十的張醫生正低頭整理病曆,白大褂的領口彆著一枚小巧的聽診器。看到兩人進來,她摘下老花鏡,臉上露出親切的笑容:“坐吧,林女士。上次電話裡說的嗜睡、晨起惡心的症狀,這兩周有沒有緩解?”
“好多了,”林晚在診床旁坐下,將化驗單遞過去,“就是偶爾會突然想吃酸的,昨天晚上還讓陸哲去買了話梅。”陸哲站在她身後,聞言笑著補充:“跑了三家超市才買到她小時候吃的那種,酸得我牙都軟了,她卻吃得津津有味。”
張醫生接過化驗單,目光落在孕酮和hcg數值上,眉頭微微舒展,隨即從消毒櫃裡取出超聲檢查儀的探頭,在林晚小腹上均勻地塗了層耦合劑——冰涼的凝膠觸感讓林晚下意識縮了縮身子,陸哲立刻上前一步,握住她的另一隻手,低聲說:“忍一下,馬上就好,我在呢。”
超聲儀的屏幕上很快出現模糊的黑白影像,張醫生握著探頭輕輕移動,耐心地調整角度,片刻後,她指著屏幕上一個黃豆大小的光斑,語氣輕快:“看這裡,宮內早孕,大概六周左右,胎心搏動很規律,像小火車一樣有力,小家夥發育得不錯。”她按下打印鍵,一張帶著溫熱的超聲報告緩緩吐出,“各項指標都在正常範圍內,接下來每天補充0.4毫克葉酸,前三個月儘量避免劇烈運動和過度勞累,有任何不適隨時給我打電話。”
林晚盯著報告上那個模糊卻清晰的“孕囊”影像,大腦有瞬間的空白——那個小小的光斑裡,正孕育著一個新的生命,是她和陸哲的孩子。直到陸哲的呼吸聲在耳邊變得急促而沉重,她才緩緩抬頭看向他。陸哲的眼睛死死盯著屏幕上的光斑,喉結上下滾動了好幾下,原本沉穩的聲音此刻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張醫生,您……您是說,我們真的有寶寶了?”
“千真萬確,恭喜你們升級為準爸媽。”張醫生將報告遞到兩人手裡,眼裡滿是笑意。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陸哲壓抑的情緒。他猛地俯身抱住林晚,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揉進懷裡,卻在觸碰到她小腹的瞬間驟然放輕,仿佛抱著一件稀世珍寶。他的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聲音裡混著明顯的哽咽:“晚晚,我們要當爸爸媽媽了……我要當爸爸了!”林晚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身體的輕微顫抖,還有幾滴溫熱的液體落在她的發絲上——那是陸哲的眼淚,是這個冷靜自持的科學家,在巨大的喜悅麵前,最直白的情緒流露。
從醫院出來,陸哲去取車時,腳步都帶著輕快的弧度,卻在拉開車門時刻意放慢動作,伸手護著林晚的頭頂:“慢點兒,彆碰著頭。”開車時,他的雙手還在微微發顫,特意將車速降到低於限速10碼,連轉彎都比平時緩了半拍,遇到減速帶更是幾乎停住再慢慢過。林晚坐在副駕,手裡捧著那張超聲報告,指尖輕輕拂過“胎心搏動規律”幾個黑色宋體字,嘴角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不用這麼緊張,我沒那麼嬌氣。”她輕聲打趣,陸哲側頭看她,眼裡的光芒比車窗外的春日陽光還要璀璨:“不行,你現在是我們家的重點保護對象,必須小心再小心。我想快點回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爸媽、大姑,還有張瑤他們,讓大家都高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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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剛駛進青楓彆墅區,遠遠就看到小區門口的崗亭旁站著兩個人。大姑穿著藏青色的碎花襯衫,手裡拎著個印著“福”字的朱紅色保溫桶,桶身上還掛著塊乾淨的白毛巾;張瑤則抱著一束嬌豔的粉色康乃馨,花束用白色絲帶係著,花瓣上還帶著晶瑩的水珠,她正踮著腳朝入口方向張望,馬尾辮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原來陸哲在醫院走廊就忍不住發了朋友圈,大姑和張瑤看到後,當即拎著東西趕了過來。
車一停穩,張瑤就像隻輕快的小鳥衝過來,拉開車門的瞬間,目光落在林晚手裡的超聲報告上,眼睛瞬間瞪得溜圓:“我的天!真的懷孕了?!我就說你上周視頻的時候氣色不一樣,臉頰紅撲撲的,原來是有小寶貝在肚子裡啦!”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林晚的胳膊,生怕用力過猛碰到她,“太好了晚晚,你終於要當媽媽了!”
大姑也快步湊過來,放下保溫桶就伸手扶著林晚的胳膊,目光溫柔地落在她的小腹上,臉上的皺紋都笑成了花:“哎喲,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早上我還想著你最近累,特意燉了燕窩銀耳湯,想著給你補補氣血,沒想到這麼巧,剛好趕上這大喜的日子!”她把保溫桶塞進陸哲手裡,語氣不容置疑,“快拿進去熱兩分鐘,讓晚晚趁熱喝,燕窩補身子,對寶寶也好。”
走進客廳,陸哲第一件事就是把超聲報告小心翼翼地擺在實木茶幾的最中間,像展示稀世珍寶一樣,還特意找了個透明的文件袋把報告裝起來,怕被不小心弄臟。大姑拉著林晚坐在沙發上,握著她的手絮絮叨叨地叮囑:“前三個月可是關鍵期,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熬夜看項目文件了,公司的事讓宋明他們多分擔點,實在不行就放一放,身體最重要;以後想吃什麼跟大姑說,我每天早上過來給你做早餐,中午燉好湯送過來,保證營養均衡,雞鴨魚肉換著花樣來。”她拍著自己的胸脯,語氣篤定,“等孩子出生,你什麼都不用管,我幫你帶!你大姑我年輕的時候帶過三個孩子,喂奶、換尿布、哄睡覺,經驗足得很,保證把我們的小寶貝帶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
“大姑,您也彆太辛苦,”林晚笑著握住她的手,心裡暖融融的,“到時候請個月嫂,您就在旁邊指導指導就行。”張瑤坐在對麵的單人沙發上,已經開始興致勃勃地規劃:“我要當乾媽!必須是第一個乾媽!等寶寶出生,我送他全套的進口益智玩具,從滿月用到三歲的都備齊;還要帶他去看陳雪工作室新拍的動畫電影,讓他從小就接受藝術熏陶!”她突然一拍大腿,掏出手機:“不行不行,我得現在就把這個消息告訴陳雪和顧雲裳,讓她們也沾沾喜氣!”
傍晚時分,陸哲的父母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手裡拎著好幾個印著老字號ogo的購物袋,裡麵塞滿了各種補品——進口孕婦奶粉、純天然葉酸片、手工編織的純棉小襪子、繡著老虎圖案的嬰兒繈褓,堆在沙發上像座小山。陸媽媽一進門就拉著林晚的手,眼眶微微泛紅:“盼了這麼久,可算盼到這一天了。晚晚啊,以後家裡的事、公司的事都彆操心,安心在家養胎,想吃什麼想用什麼,跟媽說,媽都給你準備好。”陸爸爸則拉著陸哲走到陽台,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以後多抽出時間陪陪晚晚,實驗室的事能交給副手就交給副手,當爸爸了就得有當爸爸的樣子,要學會照顧人,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
晚飯是陸哲親自下廚做的,他係著印著小鴨子圖案的圍裙,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透著難得的煙火氣。餐桌上擺著幾道清淡卻精致的菜:清蒸鱸魚去得乾乾淨淨,隻留下中間最嫩的魚肉;冬瓜蝦仁湯清澈見底,蝦仁q彈飽滿;蒜蓉西蘭花翠綠鮮亮,還有一盤酸甜可口的番茄炒蛋——都是按照手機裡的孕期食譜做的。他一邊給林晚夾菜,一邊絮絮叨叨地叮囑:“這個鱸魚刺少,富含蛋白質,對寶寶的大腦發育好,多吃點;冬瓜湯利尿,你昨天說腳有點水腫,喝這個正好;番茄炒蛋要少吃點糖,我隻放了半勺,放心吃。”那認真又笨拙的模樣,逗得大姑和陸媽媽直笑,陸爸爸也忍不住嘴角上揚,眼裡滿是欣慰。
晚飯後,親友們陸續離開,客廳裡恢複了寧靜。陸哲收拾完餐桌,蹲在沙發前,小心翼翼地將耳朵貼在林晚的小腹上,臉頰輕輕貼著柔軟的針織衫,像在傾聽什麼神秘的聲音。林晚笑著撫摸著他的頭發,指尖劃過他柔軟的發頂:“才六周大呢,就像個小黃豆,哪能聽到聲音啊。”
“我知道,”陸哲緩緩抬起頭,眼裡滿是憧憬的光芒,像盛著整片星空,“但我想離他近一點,多陪陪他。”他伸出溫熱的手,輕輕覆在林晚的小腹上,動作輕柔得像觸碰易碎的琉璃,“以後每天晚上,我都給寶寶講故事好不好?講我們在大學實驗室裡第一次合作研發項目的事,講媽媽怎麼投資康泰醫療,讓那麼多癌症患者有了希望,講我們一起去北極看極光,在雪地裡堆雪人……讓他從小就知道,他有一個很厲害的媽媽,還有一個很愛他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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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靠在柔軟的沙發靠墊上,看著陸哲溫柔的側臉——燈光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平日裡專注於實驗的眼睛,此刻盛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從高中校園裡的青澀相遇,到大學實驗室的並肩協作,再到後來共同創立事業、步入婚姻,他們一起走過了十餘年的時光,如今,這個小生命的到來,將為他們的生活添上最溫暖、最柔軟的一筆。她抬手覆在陸哲的手背上,兩人的手交疊著,一起輕輕貼在小腹上,仿佛能透過薄薄的針織衫,感受到那個小生命微弱卻頑強的生命力。
“你說,他會長得像你還是像我?”林晚輕聲問,語氣裡帶著幾分好奇。
“像你最好,”陸哲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著她的指尖,“像你一樣,有溫柔的眼睛,有堅定的性格,既有軟肋,又有鎧甲。”他頓了頓,聲音變得格外鄭重,像是在許下一個承諾,“以後我會更努力,把實驗室的項目推進得更穩,把家裡的事安排得更好,給你們娘倆最好的生活,讓他在滿滿的愛裡長大,成為一個溫暖又有力量的人。”
窗外的夜色漸漸變濃,小區裡的路燈亮起,橘黃色的光暈透過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長長的光斑。客廳裡的暖光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緊緊依偎在一起,像一幅溫馨的剪影畫。林晚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那裡正孕育著一個新的生命,一個屬於她和陸哲的小家庭的延續。她想起自己曾經的身份——叱吒風雲的投資者、推動行業變革的創業者、傳遞善意的公益人,而現在,她即將擁有一個全新的角色:媽媽。
這個角色沒有商業談判時的劍拔弩張,沒有項目成功時的萬眾矚目,卻有著最純粹的期待與溫柔,像一束暖光,照亮了生活的每個角落。她輕輕撫摸著小腹,嘴角揚起一抹滿足而幸福的笑,在心裡輕聲說:“寶貝,歡迎你來到這個世界。爸爸媽媽都在等你,等你一起看遍世間風景,等你一起書寫屬於我們的故事。”
陸哲將她輕輕攬進懷裡,下巴抵在她的發頂,目光望向窗外的星空——那裡有他們共同奮鬥的過往,有事業版圖的璀璨光芒,更有即將到來的、充滿煙火氣的未來。新生命的到來,不是人生的終點,而是另一段美好旅程的開始。在事業的輝煌之外,這份家庭的圓滿,這份“媽媽”的新角色,終將成為林晚生命中最珍貴的寶藏,讓每一個平凡的日子,都閃著溫暖而耀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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