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用手臂蕩開飛來的箭矢，那箭矢改變飛行方向，箭頭擦著他的臂甲，剮蹭出一連串火花，然後斜飛出去。
“這力道！”
牧野心中一凜，他絲毫不懷疑，在沒有盔甲的情況下，麵對索倫兵，絕對是一件讓人絕望的事情。
不過……
他們有統一製式的甲胄。
五十米。
三十米。
十米。
三米。
牧野南北戰爭大大小小上百場，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勇士，他思想向著帝國，心中有著狂熱。
“為了帝國！”
牧野手中長槍刺出，他胯下戰馬提供了足夠的動能，一槍刺出，下一刻槍尖連穿三名索倫騎兵。
隨著他紮入人群，無數身穿紅盔甲的帝國士兵，跟索倫騎兵碰撞在一起，一時間人仰馬翻，血肉四濺。
“為了帝國！”
“帝國萬歲！”
“皇帝陛下萬歲！”
“……”
帝國士兵們狂熱的呐喊著，儘管麵前的是索倫三部，號稱人形高達的索倫騎兵，他們也沒有一絲畏懼。
有人抱著敵人摔下馬背，被無情的馬蹄踏成肉泥，有人胸口被洞穿，還要揮舞著手中武器砍向敵人……
原始的野蠻遇見了信仰的狂熱。
騎兵對衝慘烈無比，隻是簡簡單單一個對衝，便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整個開闊的平原上，刀槍劍戟插滿，戰旗浸泡在血泊之中，馬蹄在上麵，踩出一個個鮮紅的馬蹄腳印。
此刻。
牧野渾身浴血，盔甲破碎，他勒住韁繩，調轉馬頭，望著同樣調轉馬頭的索倫騎兵，眼裡充滿血絲。
這一刻，他認可了敵人的強大。
“為了帝國！”
牧野看向重新列隊的帝國騎兵，高舉長槍過頭頂，聲嘶力竭般呐喊，聲浪如水波般蕩開，傳入每一個帝國騎兵的耳中。
這簡單至極的四個字，像某種咒語一樣，喚醒了某隻恐怖的凶獸，一字排開的帝國騎兵，跟著咆哮。
數千人同時呐喊，那聲音足以震懾九霄，威震四海，某種榮耀的東西，正悄無聲息的散播開來。
“殺！”
牧野繼續身先士卒。
………
唐軍觀戰台。
李平拿著單筒望遠鏡，注視著慘烈的戰場局勢，他是越看越心驚，另一隻手不自覺攥成拳頭。
“索倫騎兵，皇太極……你還真是夠果斷，這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嗎？還是說你一開始就準備孤注一擲？”
李勝此刻雙手緊緊抓住護欄，手指微微發白，眼睛死死盯著戰場，臉色陰沉的可怕，瞳孔上爬滿血絲。
“哥，怎麼辦？在這樣打下去，牧野的騎兵師，隻怕會……”他看向李平，希望能找到破局之法。
儘管他知道，這樣繼續打下去，牧野的騎兵師可能是最後的勝者，但是那贏下來的代價太慘重。
至少他不能接受。
畢竟，第二集團軍就這點家底，要是拚死光了，那麼想在恢複過來，一時半會兒，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