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堡壘大門,李平回頭望了一眼堅如磐石的王家堡,嘴角不由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如今,他最缺的是土地,其次是錢,畢竟有了土地才能種田,種田便能發展,錢則是購買工具。
要知道,發展第一步就是保證能吃飽飯,之後才能想著擴張。
他可不想糧草一直依賴於雲山,畢竟糧草是命脈,握在他人手中,讓他很沒安全感,甚至是提心吊膽。
……
陳家寨。
陳二娃家。
早已望眼欲穿,得到心急如焚的陳父,看著被背回來的妻兒,滿腔怒火地一拳砸在被子上,但一股無力感又席卷他全身。
“王富…”
一個從來不流淚、倔強的莊稼漢子,此刻彆過頭去,偷偷抹淚,甚至怕妻兒聽見聲音擔憂,沒弄出一絲聲響。
這一切,李平儘收眼底,好在他來時帶了金瘡藥,當即將陳大娃放在凳子上坐好,讓其背靠土牆壁。
隨後朝陳二娃招呼:“二娃,先給你哥和你娘抹藥。”
陳二娃將其母親放在木板床上,急忙過來拿金瘡藥,雙手哆嗦個不停,甚至連說話都不利索。
顯然,內心是無比惶恐的。
在將藥上完之後,李平將那半袋糧食拿給陳二狗,讓他去做飯。
很快。
陳二娃便將飯做好。
李平吃了一點,便出了茅草屋。
望著烈日懸空,山間水汽蒸騰,鳥兒飛翔,他開始回憶王家堡兵力部署情況,策劃著一個具體可行方案。
沒錯!
他要吃下王家堡。
並且吞並其所有財產和土地。
隻有這樣,李平才能有一塊真正意義上自己的地盤,畢竟距離錦州崩潰還有三四年時間,他完全來得及發展。
一步步壯大。
有穩固的後勤,他才能真正站穩腳跟,然後向周邊逐漸蠶食。
“平哥!”
這個時候,陳二娃吃完飯走了出來,臉上淚痕依舊還在,一雙眼眸全是要殺人的衝動,顯然是怒不可遏。
見他這副模樣,李平笑了笑:“想報仇?”
“想,特彆想。”陳二娃咬牙道。
“不急,仇你肯定能報,但不是現在衝上去莽乾,你爹那腿我看了,應該還有機會站起來,不過得去塔山堡醫館。”李平平靜如水般說道。
“可…”陳二娃低垂腦袋,欲言又止。
李平輕輕一笑:“是不是想說沒錢,這錢我替你出了,就當是你殺了兩個辮子兵的功勞。”
哐當一下!
陳二娃跪在地上,對著李平就是連磕三個響頭:“平哥,今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你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
李平連忙將他拽起來:“磕什麼磕,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彆一天動不動磕頭,這個壞習慣得戒掉。”
隔著土牆壁的陳父無力一歎,看向大兒子陳大娃:“你們兩兄弟要記住李平的恩情,如果沒有他救你們,你們是走不出王家的。”
陳大娃吃痛挪了挪身體,麵朝父親:“爹,放心,這份恩情我不會忘。”
“不會忘就好!”陳父低低說道。
他很清楚,這次如果沒有李平幫忙,這個家已經完蛋了,不由感歎:顯武老哥生了個好兒子啊!
屋外。
李平走到一塊大石頭前坐下,並且,讓陳二娃進屋去照顧父母哥哥。
他則拿著一個木棍在地上畫起來,很快一張王家堡的布防圖呈現在眼前,畫得很詳細,每一座箭塔位置,城頭人數情況,都標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