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白雲飄過,河風吹過戰場,戰鬥依舊沒有停歇,甚至因死人太多,鮮血彙聚流入一旁的河道裡。
原本清澈見底的河床下,此刻依然是一片血紅,同時伴隨著刺鼻難聞的血腥味,隨風飄蕩。
此刻,在見識了李平的勇武後,吳三桂心中冒出退縮之意。
畢竟手底下的騎兵已經傷亡近半。
而且他發現,自己的突然出現,非但沒有打擊到對方的士氣,反而讓對方士氣高漲,一個個像發了瘋的鐵人一樣,完全不要命的朝他們撲殺過來。
在這樣打下去。
遲早自己也得栽跟頭。
“看來今天除不了李平了。”吳三桂心中立刻有了判斷。
隨即,他看向已經精疲力儘的騎兵,大喊下令:“所有人,撤!”
早就想撤的騎兵,此刻聽見命令,如釋重負,那怪物一般的李平,他們受夠了,在對衝兩個回合,甚至不需要吳三桂的命令,他們自個兒都要跑。
畢竟相比能活著。
違抗命令算什麼?
逼急了直接給你來個嘩變。
沒錯,明朝邊軍就是這麼野,軍隊嘩變說乾就乾。
看著逃之夭夭的敵人騎兵,李平總算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對方真準備和自己死磕到底。
畢竟自己就這點家底,他可不想一波全賠進去。
當即他調轉馬頭,準備去支援後方,卻發現清軍也撤了,甚至撤得比明軍還快,連傷員都不管,倉皇逃走。
可以說。
這次大戰打得虎頭蛇尾。
按照李平的想法,這次應該直接吃下來犯之敵,隻是萬萬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捅了自己後背一刀。
搞得自己腹背受敵。
“是誰想置我於死地了?”李平眉頭緊鎖,看著逃走的明軍騎兵:“或許雲山和陳溪龍知道。”
而此刻。
陳溪龍和雲山,嘴巴張得老大,他們不是震驚,而是驚嚇,李平沒認出那人是誰,但他們認出來了。
吳三桂為什麼會出現?
兩人不約而同冒出這個疑問。
“這吳三桂好像剛被提拔為副將,他為什麼要突然襲擊李平?”雲山問出了心中疑惑,眉宇之間徘徊著陰晴不定。
陳溪龍搖了搖頭:“看不明白,你可知吳三桂和李平有何過節?”
“沒有,兩人根本沒有交集,有何談過節。”雲山很肯定。
“那就奇怪了。”陳溪龍摸了摸下巴胡須,陷入沉思,似乎也想不通吳三桂的動機為何。
“這事要不要給李平通氣?”雲山問道。
“通!”陳溪龍沉吟起來,“這事必須告訴李平,吳三桂現在是副將,這次襲擊不成,怕是又要玩其它花招,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何針對李平,但對李平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
雲山補充道:“彆忘了,錦州那位可是吳三桂的舅舅,隻怕局勢對李平會非常不利。”
語氣之中滿滿擔憂之意。
陳溪龍眯了眯眼睛:“無妨,我回一趟關內,去拉一批人支援李平,錢糧盔甲我給其全部弄來。”
聽到這話,雲山不由目露羨慕之色:“看來你是準備押寶李平了。”
陳溪龍擺了擺手:“算是吧!”
……
殘陽如血,懸於天際。
斷劍殘戟插在染血的泥土中。
硝煙繚繞,花草鮮紅,屍體隨處可見,刺鼻血腥味彌漫空中,三三兩兩的士兵,抬著還能喘氣的傷員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