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信?
李平看著那封褶皺還沾染絲絲血汙的信件,不免也好奇起來。
他接過信封,目光轉移到李勝身上,問道:“你看了?”
李勝略帶尷尬地一笑:“看了,但是好多字不認識,所以沒看明白。”
說完,他心虛地摸了摸頭盔,卻是摸了一手的白雪,又尷尬收回手,眼神躲閃,顯然做賊心虛。
隻因平時上課他多有偷奸耍滑。
見他這副模樣,李平嘴角一抽,他有時候也真是無語,讀書識字按理來說,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但新鮮勁一過,古人和今人沒有區彆,一提讀書識字頭就大,開始玩各種偷奸耍滑的把戲
李平輕輕歎了一口氣,打開褶皺的信紙,低頭查看起來。
隨著他將信件內容看完,臉色逐漸不對勁起來,甚至最後陰沉如水,眼底更是閃爍著濃濃殺意。
“哥,這寫的是什麼?”李勝此刻意識到了不對勁。
“有人要搞我們。”李平將信紙重新裝好,揣入自己懷中,“有人花錢糧,想借清軍之手除掉我們。”
“誰?”李勝眼睛一下子銳利起來。
李平搖了搖頭:“不清楚,上麵沒有落款,不過也不難猜,無非兩個人,崇禎和祖大壽,崇禎怕我造反,祖大壽怕我成為遼東第二軍事集團。”
之所以做出此種判斷。
是因為李平懂那麼一點曆史,知道崇禎剛愎自用,疑心病狂,何況自己不受朝廷節製,崇禎豈能放心?
說不定害怕自己造反。
來一招驅狼吞虎。
至於祖大壽?
那動機就更明顯了。
因為祖家在遼東,無論是影響力,還是軍事實力,都是當之無愧的霸主。
自己的崛起。
威脅到了祖家在遼東的地位,想除掉自己也在情理之中。
“哥,皇上要搞我們?”
李勝眼睛瞪如銅鈴,本能畏懼皇權,畢竟在普通人眼裡,皇帝大於天,甚至披上神話色彩。
李平輕笑:“怕了?”
“有點!”李勝害怕道。
“瞧你那熊樣,一聽皇帝就害怕,皇帝又沒有三頭六臂!”李平輕輕踹了他一腳,“都是人怕什麼,一刀下去,皇帝腦袋也得滿地滾。”
李勝嘿嘿一笑,但臉上浮現出的害怕之色並未消散。
就在這時。
一名快凍如冰雕的少年,縱馬從滿天雪幕中衝出,嘴裡呼出的熱氣,從臉頰兩側劃過,融入雪幕之中。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李平心下大駭,這顯然是出事了,他忙不迭上前,將那少年從馬背接下來。
並且,將其帶到臨時帳篷裡。
溫暖的環境裡,那少年漸漸恢複神智,凍僵的手指也恢複了知覺,他慌張地抓住李平的手。
“平哥,商隊被劫了,在鬆山,長青哥和兄弟們被扣,現在生死未知,就我一個人逃了出來。”
“什麼時候的事情?”李平神色一凜。
那少年說道:“昨天下午!”
昨天下午?
李平眉頭緊鎖,神情凝重。
這個時間段很是巧合,姚文元前一天晚上屠戮村子,第二天下午商隊又被扣留,以及那信上的內容。
這一串連起來。
矛頭直指遼東總兵祖大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