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放走那家夥乾什麼?你以前可從來不放走辮子啊!”李勝一邊騎馬,一邊湊上去問道。
李平意味深長的一笑:“因為他不一樣。”
額……
李勝撇撇嘴:“哥,你是不是在醞釀什麼陰謀詭計?”
“沒有陰謀詭計,隻是放大人心中的欲望而已。”李平說道。
欲望?
李勝有些迷糊,有點聽不明白。
畢竟他上課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字倒是認識不少,但也就僅此而已。
“怎麼,不明白?”
“是有點。”
“多讀書,欲望這東西很複雜,比如,一個人不會嫌棄自己糧食多,一個人也不會嫌棄自己住的房子太大,當有一間小房子的時候,人就想要一棟大房子,當人有一棟大房子,就想要更大的房子,甚至一片大房子,這就是欲望。”
聽完這話,李勝倒吸一口涼氣,他明白李平為何要放人。
尤其是結合剛才對辮子說那一番話,瞬間他隻覺後背一陣發寒,第一次體會到自己親哥的恐怖。
這簡直比直接殺人還恐怖。
“哥,你……”
李平笑了笑:“是不是想說我玩弄人心?不過,你小子怕應該不知道玩弄人心這個詞語。”
李勝一臉窘迫:“哥,不帶你這樣損人吧!我雖然讀書不多,但這個詞語還是知道的,你不能把人看扁啊!”
“是嗎?”李平略感意外。
“當然!”
“那玩弄人心的反義詞是什麼?”
“啊??”李勝眼神閃躲:“這個…,那個……”
李平哼哼一聲:“以後少吹牛!”
其實,李平在碩托喊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就不打算殺人。
畢竟直接殺了的價值,遠遠沒有將一個禍害放入敵人陣營中有價值。
尤其是像碩托有代善這樣一個親爹,一個位高權重,宗室親王之首,並且權力極大的權貴。
那一場皇位之爭李平雖然不知道細節,但卻知道,按理來說,代善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如今,代善看見登臨帝位希望,又豈會善罷甘休?
說不定,大清又得上演一場你死我活的權力鬥爭。
不知不覺間。
李平已經撤回雙台子河附近,並且在一處凹地安營紮寨。
雖然北方的秋天很寒冷,但倒不至於像冬天一樣,讓人瑟瑟發抖,無法安然入睡。
由於奔襲加作戰,此刻早已是人困馬乏,士兵們幾乎是吃了乾糧,取下地毯鋪在地上,倒頭呼呼大睡。
“傷亡安排了沒有?”李平對著李勝問道。
李勝答道:“全部送回對岸了。”
“那就好。”
李平平躺在毯子上,雙手臻於腦後,望著天上的月亮和一閃一閃的星星,嘴角不自覺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