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一停,李平卻是猛地抬頭,前軍位置此刻有人喧嘩,顯然是有人搞事情,但沒有發生軍事衝突。
李平本就是一肚子火,現在又有人搞事情。
這不就是烈火澆油嗎?
“瑪德!”
泥人尚有三分火,更何況是活生生的人?
李平縱馬奔馳,寒風呼嘯,刺骨的寒意從盔甲縫隙鑽入,像針刺般紮向皮膚,臉頰也被刮通紅。
入關短短兩日。
行軍路線被透露,現在又被截停大軍。
這不就是玩人?
李平此刻臉色陰沉,所過之處,人們紛紛感覺到了那股滔天怒意。
不多時,李平縱馬來到前軍,一勒韁繩,戰馬嘶鳴,高高抬起前肢,人和馬向後仰去,停穩之後馬蹄落地。
看著莫約五百人的明軍隊伍,李平怒火中燒:“誰是主將,出來!”
“我是。”
一名身穿盔甲的中年人騎馬走出來,同時與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名身穿紅色官袍,留有長須的中年人。
“很好,”李平怒極反笑:“老子的路你們都敢攔,看著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侯爺,”
這時,那紅色官袍男子騎馬上前:“我們自然不會平白無故攔您,但您的人殺了我的兒子,這個事我想要一個說法,希望您明察秋毫。”
李平極力壓製怒火:“你兒子死了關我什麼事,滾一邊去。”
那紅衣官袍男子微微蹙眉:“侯爺,這裡是關內,不是關外。”
威脅自己?
李平啞然失笑。
他太久沒被人威脅了,現在居然跳出來一個,真是活久見,還是說關內這些官員本就這麼勇?
噌!!
長刀出鞘。
李平刀尖指向那紅衣官袍男子:“你兒子死了,來找我,還放話威脅,真是好大的膽子。”
嘩啦啦!
前軍立刻動了起來,動作迅速快捷,沒一會兒功夫,五百明軍便被團團圍住。
統一製式的長槍被放平,泛著幽光的槍頭對準圈內明軍。
明軍士兵此刻雙腿發軟。
其實在看見統一製式,全員著甲的大軍時,就已經慌了神,如果不是有明軍旗幟,他們早就落荒而逃。
“遼東侯,你什麼意思?”
那明軍將領深深皺眉,似乎和他預料的情況大相徑庭。
“抬上來!”
那紅色官袍男人向後方一招手。
很快。
兩名明軍士兵抬著擔架過來,擔架上蓋著白布,白布下麵是一具屍體。
同時還有十多名被捆著手的流民,一起被押了過來。
那些流民身上全是鞭痕,暴露在寒冷空氣下的皮膚,紅腫一片,顯然不久前受到非人的對待。
“侯爺,如果沒有人證物證,我又豈敢攔你?正所謂,萬事講理法,我身為朝廷命官,豈會不通理法?還望侯爺還我一個公道。”
那紅色官袍男人穩如泰山,似乎料定李平不敢動手。
真濫殺無辜了?
李平陷入自我懷疑。
按理來說,不應該出現濫殺無辜。
畢竟兩大營的士兵,個個有文化,思想覺悟高,雖然不是什麼咬文嚼字的大文豪,但起碼識字認理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