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骨的畫麵在李平腦海之中揮之不去,就在他準備再看一眼時,噠噠地腳步聲忽然傳來。
李平沒有辦法,隻能快速退回死角的陰影裡,保持安靜,不發出一絲聲響,甚至連呼吸聲都十分輕微。
如果不是特意去查看死角,絕不會發現有人躲在死角處。
隨著腳步聲緩緩靠近,卻見一名穿著綾羅綢緞,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悠然自得的走進那間石屋。
沒一會兒功夫。
裡麵女人的哭喊聲停止,一胖一瘦兩道身影走出,那瘦的身影大汗淋漓,身上披了一件外套。
那胖男人似乎不滿,說道:“少玩點女人,彆到時候死在女人肚皮上,現在頭上有兩夥人在打仗,我們躲在這裡,需要小心謹慎,你讓人從外麵搶女人進來,很多人已經不滿了。”
那瘦男人不以為意:“不就玩個女人嗎?有必要上綱上線嗎?”
“哼,玩可以,你有妻妾好幾個,為什麼還出去搶女人?”
“嘿嘿,這不是有意思一點嘛!”
“少嬉皮笑臉,現在情況特殊,那遼東侯和清軍在上麵打死打活,在他們還沒離開之前,你最好安分一點。”
“是是是,我記住了。”
“你最好記住。”那胖男人一甩衣袖,顯然身份地位略高:“走,到吃飯時間了,讓你的人將那兩個女人處理乾淨。”
那瘦男人咧嘴一笑:“不用處理,已經被我玩死了。”
一胖一瘦兩道身影消失在地道裡,很快兩名家丁打扮的人,提著麻袋走進石屋。
不多時,便見兩人一前一後扛著麻袋出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裡麵裝著人,軟塌塌的樣子,顯然沒了生機。
這一刻,李勝後槽牙都咬碎了,左手死死壓著刀柄,甚至細看之下,會發現他手在輕輕顫抖。
李平感受到他的不對勁,一把抓住他的左手,壓低聲音:“彆衝動,你摸回去,點一百士兵過來,儘量彆發出聲響。”
李勝點了點頭,貼著牆壁,悄無聲息地原路返回。
李平此刻攥緊拳頭,他沒想到,在失去律法和道德約束的情況下,人性會變得如此醜陋。
那胖子的習以為常,瘦子的理所當然,似乎都在摧毀人性。
辮子固然可惡至極,但關內這些地主豪強,達官顯貴,也不遑多讓,他們即便生活在明末,也依舊肉池酒林,殘害同胞。
特麼的!
這些狗東西比辮子更可惡!
大明都要亡了。
還躲在地下日日笙歌。
怕是想著大不了換一個主子,照樣可以魚肉鄉裡,魚肉百姓。
李平心裡想著,人則貼著牆壁朝一胖一瘦離去的方向摸去。
過了石屋,順著地道行走二百米,視野開闊起來。
李平一眼望去,裡麵燈火通明,與死寂沉沉的地宮不同,這裡十分繁華,不像是地下,反而更像一處複古莊園。
漂亮丫鬟、家丁端著飯菜來來往往,飯菜色香味俱全,雞鴨魚肉應有儘有,甚至能看見鹿肉、熊掌之類。
瑪德!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寫出這句詩的杜甫真是感慨至深啊!
說實話,李平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一部分人占據百分之八十的財富,奴役著千千萬萬底層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