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行蛟向死而生的氣魄，感染著眾人，一時間，整個陣列歇斯底裡咆哮起來，喊殺聲震天響。
“真是可怕，難怪李平能一路北上，如果有一萬這樣的軍隊，我們除了避而遠之，彆無它法。”
多爾袞忍不住發出感慨。
因為他看見，多鐸三千人對衝五百人，非但沒有占到便宜，反而一個衝鋒下來，地上清軍屍體，居然是明軍的一倍。
一比二的戰損。
真可怕！
李平不能繼續成長下去了。
多爾袞意識到了這一點，此刻他迫切想擊敗李平，甚至殺死李平，但他沒有因此，而選擇壓上去。
因為他害怕，害怕李平有後手，雖然李平前軍已經完全瓦解，中軍暴露出來，但他依舊心存顧忌。
如果換作大明任何一個將領，多爾袞會毫不猶豫壓上去。
但對麵是李平。
他不敢。
然而，多爾袞的謹慎小心，讓李平十分苦惱，為了演這一出大戲，他不惜用五百精銳騎兵當誘餌。
為的就是打消多爾袞的疑慮。
現在看來，價碼還是不夠。
“既然如此，那就在用五千人，我特麼不信多爾袞不上鉤。”
李平此刻焦急起來。
因為多爾袞三軍如果不壓上去，就無法入圈套。
到時候，一切算計都將是笑話，自己也會成為真正的小醜，隻能夾著尾巴，灰溜溜逃回塔山。
“趙路川！”
李平忽然開口大喊。
“在！”
“右翼五千人壓上去。”
“是！”
……
躲在暗處觀戰的幾人。
此刻麵麵相覷。
他們搞不懂，多爾袞為何遲遲不敢壓上去，同時又驚訝於李平手中強悍的騎兵，那無敵之姿，隻是遠遠望著，都讓人感受到十足的壓迫力。
“可惜了！”孫傳庭麵露痛惜，“如此精銳，就這般折戟沉沙，不該啊！”
盧象升點了點頭：“確實可惜，祖大人，和你的關寧鐵騎相比，不知如何？”
祖大壽苦笑：“比不了，當初在鬆山，犬子帶著關寧鐵騎，和李平起了衝突，最後是完敗，還被生擒活捉。”
幾人全都一怔。
他們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如果不是祖大壽親口說出來，他們還認為關寧鐵騎能與之相比。
如此一來。
幾人更是痛惜。
雖然騎兵不是自己的，但作為武將，誰不想麾下有這樣一支騎兵？
就在這時，曹變蛟突然驚呼：“李平瘋了嗎？都這樣了，還讓側翼壓上去。”
盧象升等人立刻將目光投向戰場。
隻見流民組成的五千人壓了上去，試圖合圍混戰的清軍騎兵，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流民組成的步兵方陣，機動性遠不如騎兵，這樣壓上去，意義不大，依舊改變不了潰敗的局勢。
“沒有意義的，困獸之鬥罷了。”盧象升長歎一口氣，甚至閉上了眼睛。
其他人也都一樣。
唯獨曹變蛟眼睛一眨不眨，出身武將，看問題自然簡單。
忽的。
他又驚呼一聲。
“李平瘋了嗎？親自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