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一聲脆響，山間樹枝承受不住積雪重量，應聲而斷。
盧象升等人驟然驚醒，隨後露出茫然無措的眼神，似乎不該出現在他們這樣大人物身上。
最先反應過來的盧象升輕輕一歎：“要變天！”
其他幾人驚訝萬分，但沒有發表意見。
……
戰場上。
零零散散有士兵打掃戰場。
此時，太陽已經沒入山頭，一切回歸寂靜，似乎白天的喊殺聲從未出現。
雖然是一場不折不扣的大勝，但整個營地裡卻沒幾分喜悅，反而充滿悲傷，帳篷裡不時傳出抽泣聲。
而此刻。
一棟木屋內，李平坐在首位，兩側分彆坐著李易、李勝、豪格，而豪格單獨坐在右邊，神情緊張。
“肅親王，可能要留你幾日。”李平笑道。
豪格受寵若驚：“在侯爺不殺之恩麵前，這不算什麼。”
李平哈哈一笑：“如此甚好，那吃點東西，肅親王就下去休息，我這邊……”
豪格皮笑肉不笑：“明白明白。”
隨即，他拿起桌上如同豬食的粥，頓了頓，深吸一口氣，仰頭灌了下去，隨後便起身告辭。
他知道，李平不會玩什麼下毒的小把戲，何況也沒必要，尤其是通過一下午的了解，他發現李平是個不折不扣的鐵公雞。
之所以給他豬一樣的食物，是因為嫌棄他浪費糧食，畢竟糧食也是錢。
當然，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個樸素的道理，豪格自然很清楚，畢竟相比活命，這似乎顯得無足輕重。
在豪格走後，憋了一下午的李勝，終於找到機會詢問：
“哥，為什麼不把那狗雜碎千刀萬剮，剝皮充草，那狗雜碎可沒少禍害人，入關四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五十萬兩送他回去，太虧了，還有…到時候他賴賬怎麼辦？”
李平笑了笑：“彆急躁，我之所以不殺豪格，是因為他活著，比死了更有價值，現在辮子肯定是內憂外患，豪格和多爾袞、多鐸因這次的事情，肯定會反目成仇，豪格回去第一節事情是不是找多爾袞和多鐸算賬？”
李勝和李易相視一眼，然後同時輕輕點頭，接著異口同聲道：“肯定先報仇。”
李平欣慰一笑：“這就對了，一個頭頂皇太極長子和肅親王的名頭，掌握正藍旗，另外兩個握著鑲白旗和正白旗，也是親王，他們一旦內鬥，有利的就是我們，到時候義州和廣寧就能得到時間，安穩渡過建設期，等他們內鬥完，北方也該易主了。”
“爽了！”
李勝一拍大腿，心裡喜滋滋，聽哥哥這樣一分析，簡直處處在理，此刻他也覺得豪格殺不得，殺了反而得不償失。
李易皺了皺眉，雖然二哥所言極是，但另一個問題讓他十分困惑。
如今，清軍大部分已經撤出關內，僅剩多爾袞這一路大軍還在關內，
然而，現在已經殲滅多爾袞三萬人，而且其中精銳占據八成。
朝廷會怎麼看？
是不是讓自己等人原路返回？
畢竟自己等人如果留在永平府，崇禎怕是徹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