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多爾袞和多鐸回歸軍隊，丟掉一切劫掠而來的漢人和牛羊，領著剩餘三萬大軍，急行軍奔向密雲的牆子嶺。
而清軍一路扔東西，李平跟在後麵一路喜滋滋的撿，彆提有多開心，尤其像馬匹、牛羊，那是毛都沒放過。
當然，人口也是寶貴資源。
對此，李平采取的策略也很簡單，登名造冊，凡是願意留在永平府的收編，不願意者自生自滅。
“哥，該撿的撿完了。”一處密林裡，李勝小跑過來，滿臉興奮：“清軍已經出了永平府地界，還要不要追？”
李平呼出一口白氣：“不追了，牆子嶺一定有清軍接應，追也沒用，到時候出了關，冰天雪地的，兄弟們也吃不消。”
說到這裡，李平話鋒一轉，問道：“得了多少東西？”
“這個…”李勝撓了撓頭盔：“我不太清楚，是行蛟在管。”
“怎麼了？”
高行蛟恰巧走過來。
“我哥問撿了多少東西。”李勝說道。
“收獲滿滿，”高行蛟喜笑顏開：“牛羊總計十萬，人口願意留在永平府的五萬人，白銀五十萬兩。”
李平滿意的點了點頭。
雖然銀子不是很多，但也在情理之中，畢竟銀兩便於攜帶，清軍不會一股腦全丟。
至於劫掠的人和牛羊？
基本全丟。
一方麵是減少累贅，加快行軍，另一方麵是為了拖延自己的追擊速度。
“不錯，”李平微微昂頭：“去青山口關，和封常德彙合。”
……
……
青山口關。
長城上的封常德，看著李字大旗，欣喜的帶隊下城牆。
“站好，都他娘的站好，大人來了。”
封常德扯開嗓子大喊。
一千五百名士兵幾分鐘之內完成列隊，一個個昂首挺胸，眼睛看向遠處，他們眼裡滿是狂熱。
那種狂熱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明帝國的經濟崩潰，政治崩潰，走投無路的百姓麵前，隻剩通往地獄的大門。
這時候，李平來了。
他振臂高呼，告訴走投無路的人們。
既然你們無路可走，那就跟我走吧！
追隨的人們一遍遍在心裡重複李平說的那句話。
華夏民族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民族。
他們堅信，他們追隨，他們崇拜，他們狂熱到忘乎所以。
一雙雙熾熱如火的眼睛，仿佛要消融這世界上的一切寒冷。
他們看著那麵旗幟，看著它一點點靠近，看著旗幟下那位挺拔的身影，他們繃緊身體，神采奕奕，士氣昂揚。
看著列隊歡迎的封常德，李平會心一笑，心說這小子又學了些什麼糟粕。
然而。
與李平並肩而行的豪格，此刻眉頭緊鎖，神情凝重，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緊接著，無邊無際的恐懼蔓延上心頭，甚至握住韁繩的手都在微微發顫。
他不是沒見過精銳，甚至可以說各種各樣的精銳都見過，但眼前這支軍隊，不能用精銳來形容。
……瘋狂。
對！
在豪格看來，瘋狂更適合評價這支明軍，那眼睛裡的狂熱，讓他感到深深恐懼，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