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他反而心平如水。
“讓他們跪著，我倒要看看，他們能跪多久。”
那稟報的太監退了出去。
“承恩，你說他們為什麼害怕了？”崇禎對著王承恩問道。
王承恩想了想：
“回陛下，因為李平要殺他們，徹底抹除他們。”
“錦衣衛傳來消息，李平在永平府的撫寧不再和鄉紳合作，而是選擇殺他們九族，分他們田地，好像搞了一個大隊的東西。”
聽到這話，崇禎恍然大悟，笑道：“原來如此，原來是他們怕了。”
說著，這位大明帝國最後的君主，用手指敲擊桌麵，似乎在沉思。
“將百官的所作所為，透露給李平，並且告訴他，永平府是他獨立封地的事情。”
王承恩衣袖下的手微微一顫，宦海沉浮多年，他豈會不知皇帝想乾什麼。
借李平的手抹除一些人。
顯然，這位九五至尊被李平刺激到了。
見王承恩遲遲不說話，崇禎笑了笑：
“是不是感覺朕變了？其實前段時間，朕就問你，大明還有救嗎？”
“你告訴朕，還有救，但朕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朕的軍隊打不贏皇太極，但李平卻你壓著皇太極打，朕豈會是李平的對手。”
撲通一下。
王承恩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陛下，大明不會亡，隻要老奴在，老奴就會拚死抵抗。”
崇禎搖了搖頭，苦笑道：“你能打贏李平百戰百勝的精銳嗎？那些武將談到李平，無不是談之色變，避之不及。”
就在這時。
一名太監跑進乾清宮。
“陛下，百官說您不收回成命，他們就長跪不起。”
“哈哈哈，”崇禎笑容病態：“王承恩看見了嗎？他們在逼朕，逼朕退步，他們怕了，他們真的怕了。”
瞬間。
所有跪在地上的太監和宮女，無不瑟瑟發抖，戰戰兢兢，生怕皇帝的怒火降臨己身。
乾清宮的咆哮大怒，在這個風雨飄渺的明帝國，顯得如此滑稽搞笑。
群狼環伺，江山岌岌可危時刻，滿朝文武百官不想著變法圖強，卻想著逼迫君主。
這一刻，時代的悲哀，人性的自私自利，體現得淋漓儘致。
即便是那些青史留名的文臣武將，在觸碰他們根本利益時刻，也會毫無節操站出來。
在他們眼中，百姓隻是一個數字，死十萬，一百萬都是一個數字。
底層勞苦大眾，他們從來沒看見，他們服務的從始至終都是士紳階層。
“錦衣衛，錦衣衛在哪裡？”
崇禎猛地掀翻桌上堆積如山的奏章，嘩啦啦落在地上。
兩名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快速走進乾清宮。
“陛下！”
崇禎此刻目眥欲裂，咆哮道：“打，給朕往死裡打，不走的全給朕打死。”
聽聞此言，王承恩再也無法裝聾作啞，立刻勸諫：“陛下，不可，不可如此。”
察覺到自己情緒失控，崇禎背過身去，負手而立，深吸一口氣，這才平心靜氣開口：
“告訴他們，不走就去錦衣衛的詔獄坐一坐。”
聽到這話，王承恩暗自長鬆一口氣。
但他知道，事情還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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