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投降派總是讓人感到不恥,但能苟活的投降派,又讓同樣想投降,卻有所顧忌的精英們嫉妒。
暗處注視著這一幕的人,非富即貴。
但最為震驚和迷茫的,莫過於東林黨眾人,他們收到有人投降的消息,便馬不停蹄的趕過來。
當發現是張溥和黃道周時,所有人無不心神巨震,不可置信。
雖然所見所聞很難讓人相信,但事實大於雄辯。
李平此刻對張溥和黃道周推心置腹,並不是說,他真心看重這二人,而是做個典型案例。
畢竟,抄家很難抄乾淨,隻有像擠牙膏一樣,慢慢擠壓這些人,逐步蠶食財富,才能連根拔起。
隨著一輛輛空馬車遠去,一箱箱銀子被抬進軍營,門口又恢複了寧靜,隻剩十幾名士兵拿著鐵鍬,不急不緩的清理積雪。
李平站在門口,眺望遠方,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大人,你真準備放過這些人?”封常德問道。
說實話,他很不喜歡這些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官員,有種說不上來的討厭。
尤其是看自己等人的眼神,裡裡外外都是鄙夷和不屑。
放過?
李平輕輕一笑:“榨一榨油,等他們油榨乾了,也就可以清洗了,當然,他們要是能源源不斷送來銀子,那麼依舊會是我們的座上賓。”
封常德恍惚了一下。
這也演得太像了吧!
簡直是滴水不漏,看不出一丁點演的痕跡,仿佛就像發自肺腑的一般,從始至終表現都是相見恨晚的感覺。
之所以有此一問。
也是因為。
封常德自己也被騙了。
他長吐一口氣,暗道:“大人真是深不可測。”
李平看了他一眼,輕輕搖頭。
這小子又在腦補!
隨即,拍了拍他肩膀:“召集一百人,我們該去找昨天的人算賬了。”
思緒被拉回來,封常德立刻領命,隨後轉身進入軍營。
……
成國公府。
看著朱紅牌匾上蒼勁有力的四個大字,李平嗬嗬一笑。
精雕細琢的大門,高高的院牆,無不彰顯著地位的尊崇。
“敲門!”
李平一聲令下。
封常德拔出腰刀,右手握著刀柄,用刀底砰砰用力砸,聲音很大。
但等了半天卻沒有開門的跡象,朱紅大門紋絲不動,似乎裡麵的人沒聽見一般,或是裝聾作啞。
李平眉頭一挑,冷哼道:“破門!”
封常德立刻退開,裝備火銃的士兵站成一排,佛郎機炮被架起,炮口和槍口對準了那扇朱紅大門。
在來之前。
李平就預感到武勳們不可能束手就擒,肯定會玩命抵抗。
所以,為了方便破開防禦工事,他帶上了火器部隊。
轟隆隆!
隨著佛朗機炮轟然響起,那扇掛著成國公府牌匾的大門,應聲而破,一時間木屑四濺,青煙嫋嫋。
那扇朱紅大門破開四五個大洞,顯然隻是普通厚木門,不具備城牆下大門的結實性,不然破不開。
畢竟,這個時代的火器,並不具備強大的殺傷力。
破開幾個大洞之後,身穿盔甲的士兵,手持戰錘,嘩啦啦踩在台階上,來到朱紅大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