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為什麼非要問,但他還是強裝淡定,裝作自言自語的說:“父王竟然從未和我說過。”
說罷,便自顧自地拿起浴巾,擦起身體來。芍藥見此,飛速地從李華手裡拿過浴巾,紅著臉為他擦拭。李華反而有些難為情,但一想自己是世子,還是接受了,心裡默念,“這可惡的封建社會!”
從浴場出來後,等在一旁的厲忠來到李華身邊,看了一眼芍藥後說道:“殿下年紀輕輕,可不能千萬不能沉迷女色,消磨意誌。”“好了,好了厲統領,我有分寸。快些去宴客廳吧,他們該等急了。”李華毫不在意的說道。一旁的詹世清也想提醒李華,但見厲忠也在,隻得把嘴邊的話咽下去,再找機會和他說。
暮色初垂,天際還殘留著一抹淡紫色的霞光,像是被水洇開的胭脂,漸漸融進靛青的夜色中。簷角的風鈴輕輕搖曳,發出細碎的清響,驚起幾隻歸巢的倦鳥,撲棱著翅膀掠過漸暗的天空。
衙門裡,燈籠次第亮起,昏黃的光暈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遠處鐘樓傳來沉渾的報時聲,驚動了棲息在槐樹上的飛鳥,發出最後幾聲零落的鳴叫。
李華一進會客廳裡,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他身上,並齊刷刷地彎腰行禮問好。
李華隨意點點頭,便開始觀察起會客廳。
會客廳裡燈火煌煌,朱漆大門洞開,兩側立著鎏金銅鶴宮燈,燭火映得滿堂如晝。廳中八張黃花梨雲紋大案呈品字排開,上鋪錦繡團花桌帷,銀絲嵌玉的餐具在燭光下泛著清冷的光澤。
廳心一架紫檀木雕山水屏風前,擺著主賓的鎏金獸首席案,青玉酒壺旁列著犀角杯、琉璃盞,琥珀色的瓊漿傾瀉入杯,酒香混著鼎中蒸騰的熱氣,在廳內氤氳成一片暖霧。侍從們手捧鎏金纏枝蓮紋托盤,魚貫呈上珍饈——用各種奇珍異獸做成的菜。廳角樂工輕撥琵琶,曲調清越,與賓客笑談聲交織。這時,錢士升端著一杯酒,來到李華身邊。笑道:“不知世子對送去侍女是否滿意,若是不滿意,下官在去命人再去挑選。”李華摸摸手上的玉戒也笑道:“滿意,錢大人費心了。”
“世子殿下滿意就好。那個芍藥若是殿下喜歡,殿下隨時可以帶走。”錢士升有些諂媚的說道。“有勞錢大人了。”李華看著如此貼心的錢士升,不由得說道。“能為世子殿下做事,是下官的榮幸。”錢士升見李華神色愉悅,暗自竊喜。緊接著,錢士升安排李華坐到主賓的鎏金獸首席案前。其餘人則坐在李華兩側,錢士升坐在左邊,厲忠坐在右邊,而詹世清則和幾個官員坐在末席。
忽然門外一陣環佩叮咚,四名侍女手捧纏枝牡丹金盤款款而入,盤中堆著鮮荔、西域葡萄,果香沁人。坐在左邊的錢士升舉杯笑道:“今日為世子殿下接風,薄酒小菜,不成敬意,請世子殿下滿飲此杯!”李華舉杯,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滿座賓客皆笑,觥籌交錯間,燭影搖紅,珍饈羅列,一派富貴風流氣象。
這時,絲竹聲起,廳中珠簾微卷,一隊身著霓裳羽衣的舞姬翩然而入。水袖翻飛間,宛如彩蝶穿花,引得滿座賓客紛紛停杯注目。
樂師指尖輕撥,琵琶聲如珠落玉盤,忽而轉急,鼓點漸密。舞姬們蓮步輕移,腰肢曼轉,裙裾飛揚間,金鈴脆響,更添幾分旖旎。
忽然,一個舞姬不知怎的,不慎摔倒,連帶著好幾個舞姬一起摔倒。台下眾人紛紛交頭接耳,不知說些什麼。錢士升錢士升臉色一僵,但很快又堆起笑容,連忙起身向李華拱手致歉:世子殿下,下官安排不周,擾了您的雅興,實在是罪過。
李華本來就對歌舞不感興趣,隻不過是看看舞姬是否漂亮,到時在向錢士升討要。他不意味地說道:“無妨,不過是些小意外,錢大人不必介懷。”
錢士升見他並未動怒,心中稍安,但仍故作惶恐,轉頭對身旁的手下厲聲嗬斥:“還不快把人帶下去!丟人現眼的東西!”
這時李華突得站了出來,對錢士升說:“本世子今天高興,就不必處罰了。”
錢士升見此,也不好多說什麼,低聲賠笑道:世子殿下寬宏大量,下官實在慚愧。”李華讓眾人繼續。
被帶走的舞姬,回頭滿眼感恩地看了李華一眼。
李華吃得差不多了,看也沒什麼節目了,就和錢士升打了聲招呼,想要回房間。錢士升急忙安排人給李華帶路,厲忠也急忙連忙起身,想要保護世子,但李華又將他摁回座位,“厲統領不必擔憂,這裡是衙門,沒人敢在這裡造次。”“可是…”厲忠剛要開口,錢士升端著酒杯,說:“厲統領不必擔憂,衙門裡守衛森嚴,賊人是進不來的。”見狀,厲忠不再多說什麼,讓兩個護衛跟著世子回房間。
李華走到門口時,對著詹世清使了個眼色,詹世清會意,在李華走後不久,借著上廁所的由頭,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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