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清晨,薄霧如紗,輕輕籠著庭院。簷角偶有殘存的雨滴墜落,在小水窪裡濺起細碎的水花,發出的一聲輕響,在靜謐的晨光中格外清晰。
微涼的秋風拂過,帶著泥土與草木的清新氣息。院角的桂花樹沾著水珠,幾朵早開的金桂在風中輕顫,暗香浮動。被雨水洗過的葉子青翠欲滴,在朝陽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芍藥將李華叫醒,並伺候他更衣、洗漱,李華已經習慣了被人伺候,早膳已備好,芍藥將一碟水晶蝦餃推到他麵前,輕聲道:“世子,這是今晨剛送來的河鮮,您嘗嘗。”
李華執起玉箸,蝦餃薄皮透亮,隱約可見內裡粉嫩的蝦仁。他咬了一口,鮮甜的汁水在唇齒間溢開,抬眼卻見芍藥正悄悄揉著手腕——昨夜被他攥出的紅痕還未消。
“你也坐下吃點吧。”他忽然開口。
芍藥一怔,連忙搖頭:“奴婢怎跟和世子爺同坐......”
“本世子讓你坐。”他語氣不容置疑,但芍藥始終就是不肯坐,最後甚至跪下,李華沒了辦法,隻能由著她,並順手用玉箸夾了點酥酪喂給她,“吃這個,好吃。”
芍藥垂眸坐下,小口抿著酥酪,甜香在舌尖化開。她偷眼瞧他,“好吃嗎?”李華問她,芍藥激動的點點頭,她還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並說“好、好吃......”芍藥聲音輕軟,她從未嘗過這樣精致的點心,酥酪入口即化,奶香裡裹著一絲蜂蜜的甜,還撒了碾碎的桂花,每一口都讓她舌尖發顫。
李華將剩餘的酥酪“強逼”著芍藥吃完,並在她耳邊說道:“這是獎勵你昨天晚上表現好的獎品。”芍藥頓時臉紅的發燙,昨晚世子讓她做好多奇怪的事,甚至用嘴…
這時,厲忠敲門進來,說道:“世子殿下,該啟程了。”李華見芍藥已經吃完,自己也吃得差不多了,於是說,“那就走吧。”
李華在芍藥的陪同下上了馬車,剛一上車,李華手就開始不老實,開始動手動腳,甚至伸進衣服裡……芍藥隻能壓著聲音,儘量讓周圍人聽見,李華見此,反而變本加厲……
就這樣,李華一行人加速趕路,不敢過多停留,甚至都沒在餘杭府休整,直接跳過。馬蹄繼續踏過官道,揚起一片乾燥的塵土。四日後,李華來到劍閣府管轄下的一個縣城,李華掀開車簾,窗簾外的景象令他眉頭緊鎖——官道兩旁擠滿了衣衫襤褸的難民,他們拖家帶口,眼神空洞,像一群被抽走了魂靈的影子。
“世子,前麵過不去了。”厲忠勒馬回報,“流民堵住了縣城城門,守軍正在驅趕。”
李華眯起眼,隻見城門處幾個持槍兵丁正粗暴地推搡人群,有個抱著嬰孩的婦人被推倒在地,孩子哇哇大哭,卻很快被淹沒在一片哀嚎聲中。
李華不禁問道:“是川蜀州的災民嗎。”目光掃過那些麵黃肌瘦的百姓。他們大多衣衫破爛,腳上的草鞋早已磨穿,露出結滿血痂的腳掌。
厲忠低聲答道:“回世子,不是,聽說南邊滇雲州幾個縣鎮出現了災荒,有些流民一路北上,都聚到劍閣這邊來了。
李華眉頭皺得更緊。他目光落在那摔倒的婦人身上——她懷中的孩子哭聲漸弱,小臉漲得發紫,顯然已經餓極了。
“去,把車上的乾糧給那些帶著孩子的,讓幾個守軍盯著,彆讓那些惡徒搶走。”李華突然下令。
厲忠一驚:“世子,這......這樣做杯水車薪,救不了幾個人。”
“能救幾個就救幾個,事在人為。”李華緩緩說道。
見勸不動世子,厲忠隻能按著李華的要求,將乾糧分給那些帶孩子的,並讓仔細守軍盯著。
李華則命人繼續趕路,這時,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攔住厲忠,說道:“這位大人,我這裡有個閹過的暹羅人,隻要二十兩銀子。”說著就將一個雙手被捆的少年領來了。厲忠厭惡的說道:“滾滾滾,不知死活的東西。”李華掀開簾子,好奇的問厲忠:“這暹羅人很受歡迎嗎?那人販子竟還敢要二十兩銀子。”厲忠回道說:“世子殿下,您不知道也正常,這都是先帝時的事了,先帝的寵妃——趙貴妃就有一個暹羅侍女,那侍女能歌善舞,還做得一手的好香薰,也就不知道怎麼就傳來了,當時整個玉京的名門望族家的姑娘,夫人們都以有一個暹羅奴婢為榮,一時間暹羅奴隸的價格水漲船高。不過這些年風頭過了,也就沒那麼稀罕了。”
李華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那個被捆綁的年輕人,約莫二十來歲,皮膚呈健康的小麥色,眉眼深邃,眼神裡似乎藏著一股狠勁,雖然衣衫襤褸卻掩不住一股異域風情。
“我要了。”李華突然說道。
厲忠一驚:“世子,這...”
那個賊眉鼠眼的男人連忙解開繩索。他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年輕人才是真正說了算話的人,厲忠不情不願地將二十兩銀子扔給了那個賊眉鼠眼的男人,男人高興的嘴都合不上了,磕頭謝恩後就要走,這時,年輕人跪下,眼神陰冷如毒蛇,但恭敬的說道:“主人,請允許我向您獻上我的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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