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亮,窗外還飄著如煙似霧的細雨,張恂匆匆將李華喚醒,芍藥也開始幫著世子穿衣服,而李華還是睡眼朦朧。待用完早膳後,李華終於清醒,來到書案前,開始練字。
前幾天,詹世清借著給世子看病,實際每天都來指導李華苦練書法,李華一開始覺得枯燥,後來不知不覺間,發現自己在書法上還有天分,竟漸漸入了迷,沒日沒夜的練,這兩日更是漸入佳境,開始學著寫瘦金體,詹世清第一次見到也不由得捧著李華新寫的字帖,手指微微發顫,連聲歎道:“奇哉!這筆勢如屈鐵斷金,卻又飄逸如蘭,我還從未見過如此獨特的書體!妙啊!”至此以後,李華無論寫什麼都用瘦金體,讓瘦金體成為哥的名片,畢竟字如其人。
芍藥在一旁輕輕研墨,她雖然不識字,但也覺得世子殿下的字好看。李華注意到了芍藥看的入迷,於是用毛筆在芍藥臉上點了一下,芍藥立刻就被毛筆冰涼的觸感驚醒,嚇了一跳,胸前的果實也跟著活蹦亂跳,李華一把將她拉懷中,又用毛筆在她臉上點了一下。芍藥掙紮著不讓李華繼續點,李華假裝生氣的說:“不許動!”芍藥隻得讓李華繼續點,李華這幾日都忙著練書法,都快把芍藥忘了,看著懷裡的芍藥,李華頓生邪念。慢慢開始解芍藥的衣服,芍藥被嚇壞了,趕緊製止說:“殿下,白日宣淫是重罪。”李華一聽,悄悄在芍藥耳邊低語幾句後,芍藥不情願的放下製止的手。
正要得手之際,張恂郭晟的聲音傳來“詹大夫,等等......”詹世清突然闖進來,看見裡麵的場景後,又退了出來。芍藥趕緊將衣服穿好,臉紅的像猴屁股,李華則也有些驚奇,詹世清這是怎麼了,平常也沒見他這麼莽撞。於是悄聲安慰芍藥幾句後就讓她出去了。
詹世清見芍藥出去,又闖進來,進來後立刻把門關上,李華見此大聲說:“張恂,郭晟去門口看著,彆在讓人闖進來了。”說完還戲謔的看了詹世清一眼,然後不緊不慢的問詹世清:“發生什麼事了讓你這麼著急,難不成那個世子詐屍了。”詹世清沒說話,就看著李華,不知在想什麼。李華見詹世清臉色不對震驚道:“我草,真詐屍了。”詹世清這才開口:“不是,是另外的事。”
李華被嚇了一跳,站起從盤裡拿了個雪梨扔給詹世清,自己也拿了一邊啃,一邊說:“有事你快說,我還有正事要乾呢。”詹世清開口說道:“你所謂的正事就是和你那個通房侍女白日宣淫嗎?”李華不禁好奇這個詹世清以前和自己說話可不是這個態度,便有些不滿的說:“你吃槍藥了,怎麼火氣這麼大,我好心給你吃梨,你卻這樣對我。”詹世清直戳了當的說:“我女兒要被強納給你做妾,你卻還想著和那個通房侍女白日宣淫,你覺得我還有心情吃梨嗎?”
李華一口梨肉噎在喉嚨裡,差點嗆住,瞪大眼睛道:“什麼?你女兒?被強納給我做妾?”詹世清此刻什麼也顧不上了,揪著李華的衣領,一字一句的說:“昨日,蜀王妃身邊的女使大張旗鼓的帶著三箱財貨上門,說是要讓塗焉給你做妾,這是不是你的主意?”李華被詹世清的舉動嚇壞了,連忙解釋說:“這不是我的主意,我......我做什麼事從來都和你商量的呀,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而且我都不知道有這回事。”詹世清聽後這才放開手,李華想了想,說道:“一定是蜀王妃自作主張,我去同她說,讓她收回財貨,打消這個念頭。”說完,李華整了整被扯亂的衣領,轉身就要往外走。
詹世清這時卻突然攔住他,神色複雜的說:“你不能去。”
李華不解:“為什麼?”
詹世清苦笑一聲:“我來蜀王府的路上,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等你打消蜀王妃這個念頭時,此事恐怕已傳得人儘皆知。若此時退婚,塗焉的名節......”
李華這才恍然大悟。在這個世道,女子一旦被退婚,即便錯不在她,也會遭人非議,往後婚嫁更是艱難,妻都如此更何況是妾。就在李華還在想招時,詹世清忽然跪了下來,嚇得李華趕緊去扶,這時詹世清說道:“我算看明白了,蜀王妃鐵了心逼著塗焉給你當妾。事已至此,已無可挽回,我隻求你善待我的女兒,不要打罵她,我.......”話還未說完,竟然哭了出來,眼看如此,李華趕緊用袖子給詹世清擦淚,卻不知道怎麼安慰,最後無奈隻能說:“我向你保證,若是你女兒進府,我絕對不讓她受委屈,我也不會欺負她,若有違背不得好死。”詹世清聽到這句話,他抬起頭,渾濁的淚眼中映著李華年輕的麵容。窗外雨聲漸密,打在青瓦上發出細碎的聲響。良久,詹世清長歎一聲:“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相信你。”
李華扶他起身,卻發現這位向來挺拔的大夫背脊竟佝僂了幾分。
詹塗焉看著三大箱子財貨,難過不甘湧上心頭,自己雖然想嫁給花狸,但不是妾,是妻!如今卻......詹塗淳見妹妹這樣,有氣無處撒,詹塗焉覺察到了哥哥的情緒,安慰道:“哥哥,彆難過了,以後隻能靠你照顧父親了。花狸人其實不錯,給他當妾這也是命,我們欠他的。”詹塗淳不說話了,若不是自己當時將藥包摔落,也不會有如今的事,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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