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厲忠給我拿來了我的鎧甲。真帥啊!甲胄以厚重的暗色金屬劄片為主體,甲片緊密鉚接,閃爍著冷冽的寒光,護心鏡碩大明亮,肩部配有造型威嚴的獸首吞肩,甲胄之下襯著深色的戰袍,為錦緞所製,雖色彩沉穩,但質地奢華。這套盔甲不僅實用,更具威儀,自己作為監軍穿,最合適不過了。”——李華《世子升職記》
李華啟程在即,深知前路凶險,便將離愁彆緒儘數化為床第之間的纏綿。連日來,他流連於各位女眷閨閣,不知疲倦,仿佛欲將未來數月溫存預支殆儘。就連平日需顧忌禮數的壽陽郡主,此番也半推半就遂了他心願。
啟程的日子越來越近,李華心中竟然生出一股莫名的緊張和心慌,到了出發前最後一天,這種情緒幾乎達到了頂點,讓他坐立難安。
不知不覺間,他的腳步又邁向了安置鄭春娘的那處僻靜小院。鄭春娘正對著窗外發呆,一見到李華進來,慌忙起身就要行禮。
李華快走兩步,伸手虛扶了一下,製止了她:“不必多禮了。”他環顧了一下收拾得乾淨整潔的屋子,語氣儘量隨意地問道:“這幾日……在這裡過得可還舒心?底下人伺候得可周到?有沒有人……欺負你?”
鄭春娘低著頭,恭敬又帶著幾分怯意地回道:“回殿下的話,婢妾過得很好,吃穿用度都是極好的。各位姐妹……也都很和善,未曾欺負過我。”她的回答謹慎而規矩,挑不出錯處。
李華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忽然問了一個有些突兀的問題:“……想家嗎?”
鄭春娘聞言,身體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顫。她迅速抬起頭看了李華一眼,又飛快地低下,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卻努力保持著平穩:“想……自然是想的。但……但婢妾也知道,如今這般不愁吃、不愁穿,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安穩日子,都是殿下賜予的天大恩典。婢妾……婢妾不敢再有奢求,隻想安安分分,好好伺候殿下,讓殿下……高興舒心就好。”
李華聽完,不由得愣住了。他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他看著眼前這個命運因自己而徹底改變、如今隻能依附於他、甚至學會了用這種方式來生存的女人,一時間竟不知該再說些什麼。
她見李華良久未動,便膝行而前,俯身低首,抬眸望他,目中隱含探詢之意,甚至主動解開衣襟,露出一對大白兔,一蹦一跳。
李華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下,下意識地問道“怎麼回事?好像比之前又...”
鄭春娘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幾分難以啟齒的窘迫,細聲道:“回殿下……是婢妾……依著阿娘從前留下的一個老食譜……說是……用了能滋養身子……”她的聲音輕柔,隱約帶著一絲難為情,卻又透出一種務實的順從,仿佛這隻是她分內應做之事,旨在悉心侍奉。
李華聞言,眉頭微蹙,心中掠過一絲複雜難言的情緒,脫口道“彆亂吃那些東西了,小心傷了自己的身子。”
鄭春娘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句近乎關懷的話,動作頓了一下,點點頭“婢妾知道了。”但隨即,她複又垂首,依著先前所學那般侍奉。此番動作間已不見生疏滯澀,亦無不適之狀,直至安然飲儘,方才默然起身前去盥洗。
做完這一切,她又飛快地爬回床榻上,等待寵幸,仿佛這是一套固定且必須完成的程序。
李華看著她這一連串流暢而卑微的動作,心中那股邪火與莫名的煩躁交織在一起。他掌心溫熱,帶著難以言喻的悸動,輕輕攏住那豐潤之處。指尖陷入溫軟之中,不自覺地微微收攏,仿佛要通過這親密的觸碰來尋求某種慰籍,引得鄭春娘細眉微蹙,默默承受著這份帶著焦躁的親密。
李華低頭靠近,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肌膚,如同嬰孩般自然地將臉頰輕偎在那片溫軟之上,帶著無聲的依賴與眷戀。
鄭春娘纖細的眉尖幾不可察地微微一蹙,牙關緊閉。她下意識的抓住了身下的錦褥,卻並未掙紮,溫順地如同一隻小貓。
鄭春娘眼睫微濕,卻仍柔聲勸慰道“殿下....您彆急...”她聲音裡帶著細細的顫,卻更顯得溫順可憐,“會讓殿下滿意的....”
這番話如同投入靜湖的石子,在他心底漾開層層漣漪,激得他氣息都重了幾分。他眼底暗沉一片,最後那點克製也被拋諸腦後,再顧不得許多...
晚上,出征前夜的緊張與心慌奇跡般地從李華心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靜的決心。他換上了厲忠緊急督造送來的那身蜀王製式盔甲,甲胄鮮明,寒光內斂,雖然並非久經戰陣的舊物,卻依舊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儀。
他身著戎裝,一步步走向母親蜀王妃的院落。屋內,蜀王妃正帶著兩個女兒、兒媳元阿寶,一起仔細地最後一次清點、打包李華出行所需的物品,絮絮叨叨地叮囑著各種注意事項,氣氛溫馨卻帶著離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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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陣沉穩而富有節奏的金屬摩擦碰撞聲由遠及近傳來,打破了屋內的溫馨。眾人皆是一愣,下意識地抬頭向門口望去。
隻見李華身著全套盔甲,身姿挺拔地出現在門口。冰冷的金屬甲葉覆蓋在他身上,卻絲毫未掩其俊朗的容貌,反而將那份養尊處優的貴氣淬煉成了一種逼人的英氣與不凡的威儀。燈火映照在鋥亮的甲胄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將他襯托得如同從天而降的神將。
蜀王妃最先看到兒子這般模樣,一時之間竟完全愣住了神,手中的一件錦袍滑落在地都未曾察覺。她隻是呆呆地看著,眼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震撼與驕傲。
坐在她身旁的壽陽郡主敏銳地察覺到母親的異常,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當看到門口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英姿勃發的李華時,也瞬間被攫住了心神,驚訝得微微張開了嘴,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元阿寶和南平郡主聽到動靜回過頭,同樣被眼前景象驚豔得屏住了呼吸。元阿寶下意識地捂住了嘴,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而南平郡主則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
李華就在這一片寂靜而驚豔的目光中,一步步向前走來。盔甲隨著他的步伐發出鏗鏘有力的碰撞聲,每一步都仿佛敲在眾人的心弦上。
直到他走到近前,微微躬身行禮,喚了一聲“母妃”,蜀王妃才猛地從巨大的視覺衝擊和情感波動中回過神來。
她猛地站起身,也顧不上什麼禮儀了,上前兩步,伸出手,似乎想觸摸一下兒子身上的盔甲,又怕碰壞了似的,最終隻是懸在半空。她的目光貪婪地上下打量著李華,眼眶瞬間就紅了,聲音帶著激動無比的顫音,充滿了無與倫比的自豪:
“好!好!好!我的兒!這是我蜀王府的當家人!好一個英武不凡的將軍模樣!”
她看著看著,眼淚就忍不住掉了下來,那是擔憂、不舍,更是為兒子此刻展現出的氣度而感到的極致驕傲。
蜀王妃看著英氣逼人的兒子,欣慰之餘,還是不忘關切地問道:“燾兒,此次隨行護衛的人馬可都定下了?人數幾何?務必周全才是。”
李華答道:“回母妃,兒臣已思慮周全。王府親軍,兒臣隻帶中、前、後三所的兵馬前去,人數約在三百餘人。此外,兒臣還會帶上幾名貼身親兵。對了,”他頓了頓,語氣變得鄭重了些,“這些親兵皆是背井離鄉追隨兒臣,他們的家眷……還望母妃日後能多加看顧撫恤。”
蜀王妃一聽隻帶三百多人,剛覺得人數似乎有些單薄,想要再勸兒子多帶些人馬,卻被李華這托付家眷的請求打斷了思緒,她立刻應承下來:“這是自然,他們的家人便是王府的家人,母妃定會好生照顧,絕不使其有凍餒之憂,我兒放心。隻是……三百人,是否還是有些少了?戰場凶險,母妃實在放心不下。”
李華微微一笑,寬慰道:“母妃無需過多憂慮。兒臣此行是監軍,並非孤軍深入。屆時到了軍前,趙崇明麾下還有不少人,皆會聽兒臣節製調遣。況且魚將軍久經沙場,安全定然無虞。這三百人加上親兵,足夠護衛兒臣了。”
蜀王妃聽他這麼說,心下稍安,但隨即又捕捉到另一個信息,疑惑地問道:“誒?你何時收了親兵?母妃怎的不知?他們的家眷現今安置在何處?”
李華見母親問起,便不再隱瞞,將他們的來曆身份都告知了蜀王妃,最後說道:“為免人多口雜,也為了安置穩妥,兒臣已將他們的家眷都秘密安置在……父王賞賜給詹塗焉的那處莊子裡了。”
蜀王妃聽完,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兒子早已暗中布置。她心中一時百感交集,既欣慰於兒子的成長和縝密心思,又不禁生出幾分“兒大不由娘”的感慨,她最終將這些心思壓下,隻是輕輕歎了口氣,拍了拍李華的手臂:“原來如此……我兒如今做事,自有章法了。好,母妃知道了,那莊子裡的人,母妃也會一並看顧著,你隻管安心前去,務必……萬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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