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府,總督府邸。
湖廣總督張之棟負手立於窗前,看著庭院中最後一片枯葉被秋風卷走,眉頭緊鎖。
桌案上,攤開著數份來自各地的密報,每一份都指向同一個名字——周明。
李書文、李瑞東這兩條過江猛龍,在短短月餘間,將半個神州的武林攪了個底朝天。
往日裡各個眼高於頂的宗師們或道心崩毀,或俯首求道,其勢之猛,聞所未聞。
而這一切的背後,都站著那個神秘的“周先生”。
他一手締造的“新武道”,如同一顆投入死水的燒紅鐵球,讓所有人都瘋狂了。
“這周明……究竟是何方神聖?”張之棟喃喃自語。
他想起了那個被自己派去,卻灰頭土臉回來的特使,李文博。
那份由李文博呈上來的、詳細列舉了周明“功績”的奏報,此刻看來,簡直像個笑話。
“來人。”張之棟聲音低沉。
“傳李文博。”
不多時,李文博誠惶誠恐地走進書房,一看到總督那深不見底的眼神,雙腿便有些發軟。
“大人。”
“李大人,”張之棟轉過身,語氣聽不出喜怒,“你親自去過邵清,依你之見,這個周明,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李文博額頭瞬間滲出冷汗,腦海中浮現出那本精致的賬冊,以及周明那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他深吸一口氣,用一種近乎狂熱的語氣說道:“回稟大人,周先生……非凡人也!”
“其胸有經天緯地之才,心懷救世濟民之誌,更有……更有通天徹地之能!”
“下官以為,此乃我華夏百年未有之變局,亦是百年未有之機遇!”
張之棟靜靜地聽著,眼神微微一閃。
他沒有再多問,隻是擺了擺手:“知道了,你下去吧。”
看著李文博倉皇離去的背影,張之棟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望向了湘省的方向。
“通天徹地之能……機遇……”他緩緩咀嚼著這幾個字,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凝重。
或許,自己也該去那嶽麓山看一看了。
……
與此同時,邵清、林河兩縣交界處,未來的“星火主城”工地。
這裡早已不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土地,而是整個振華體係最熱火朝天的心臟。
數萬名勞工在工地上揮汗如雨,他們的臉上沒有絲毫疲憊,反而洋溢著一種近乎信仰的狂熱。
因為在這裡,每一滴汗水,都能換來實實在在的貢獻值,都能換來通往超凡的功法與秘藥。
然而,此刻,整個工程的總指揮部內,氣氛卻凝重到了極點。
“不行!絕對不行!”頭發花白的總設計師張為民,雙眼布滿血絲,一拳砸在巨大的沙盤上,“中央廣場地下的‘定城樁’,必須深入地脈百丈!”
“它是未來中央高塔的根基,是整座城市靈氣運轉的核心樞紐!差一寸,都不行!”
這位現實世界中擘畫了雄安新區的泰鬥,此刻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負責工程執行的“魯班堂”堂主周全滿臉苦澀:“張總師,不是我們不儘力。”
“那地下五十丈開始,就是堅逾鋼鐵的黑岩層,我們想儘了辦法,鑽頭都廢了幾十根,也隻能勉強鑿進幾尺深。”
一旁的劉建國,這位頂尖的國寶級材料學專家,也推了推鼻梁,沉聲道:“以目前的常規技術手段,想在短時間內打穿百丈岩層,無異於癡人說夢。除非……我們用非常規手段。”
“什麼非常規手段?”張為民猛地抬起頭。
劉建國和周全對視一眼,最終,劉建國從懷中掏出一份畫滿了複雜力學符號和勁力傳導路徑的圖紙,聲音嘶啞地說道:“放棄物理鑽探,改用……勁力共振!”
“勁力共振?”張為民愣住了。
“沒錯!”劉建國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將數千股勁力,通過精確的計算,在同一時間、同一方位,彙聚於地下百丈的同一個點上!利用共振原理,從內部將岩層徹底粉碎、汽化!”
這個方案和之前的勁力促使暗河改道,有異曲同工之妙。
所有人都被這個天馬行空的想法給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