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鼓與號角聲更是此起彼伏,徹夜不息,那聲勢,仿佛整個淮南的精銳都已彙聚於此。
這套疑兵之計,讓派出探路的汪建前鋒斥候驚疑不定,不敢貿然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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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李昭親自從城中那些因躲避戰亂而來的獵戶中,挑選出了一百名最精壯、最熟悉山林地形的漢子。
他沒有給他們製式的兵器,而是讓他們帶著自己最順手的弓弩與獵刀。
這些人被組成了一支特殊的斥候隊,如同一百隻幽靈,悄無聲息地散入壽州與廬州的邊境山林,他們的任務隻有一個——摸清汪建大軍的真實數量、行軍路線和糧草所在。
趙鍠站在城樓上,看著城內城外在李昭的調度下井然有序,從最初的慌亂迅速轉為同仇敵愾的備戰狀態,心中百感交集。
他一方麵為壽州能有如此人才而慶幸,另一方麵,李昭所展現出的驚人能力和威望,又讓他感到一種權力被架空的恐懼。
他甚至開始恍惚地思考,或許,將這壽州的一萬兵馬,暫時交到這個年輕人手上,才是唯一的生路?
然而,李昭的布局遠不止於此。
在一個更加隱秘的角落,他召見了一名最忠心的親信。
桌上,放著一個沉甸甸的箱子,裡麵裝滿了黃澄澄的金條。
“汪建麾下的左營都尉劉景,右營副將張全,都曾在我父親帳下聽過差,與我有舊。”李昭的聲音壓得極低,如同夜梟低語,“你帶上這些,潛入廬州軍中,找到他們。告訴他們,楊行密刻薄寡恩,汪建有勇無謀,跟著他們隻有死路一條。若他們肯在兩軍交戰的關鍵時刻,臨陣倒戈,製造混亂,事成之後,我李昭以項上人頭擔保,保他們家族富貴,並許他們在壽州擔任將軍之職!”
秦信重重點頭,背上箱子,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數日後,消息傳回。
張全為人謹慎,不敢應承。
但那劉景,家中頗有資財,卻一直被汪建壓製,鬱鬱不得誌,聽聞李昭的許諾後,猶豫再三,最終答應下來,約定以三聲號角為信,屆時他會在汪建的中軍附近製造混亂。
一張無形的大網,已由李昭親手織就。
他知道,此戰若勝,他擊退的將不僅僅是汪建,更是楊行密伸向壽州的觸手。
而他得到的,將是夢寐以求的,對壽州兵權的絕對掌控!
所有的布置都已就緒,隻剩下最後一環——等待最佳的戰機。
這一夜,月黑風高。
李昭親自換上一身夜行衣,隻帶了十幾名最精銳的斥候,如狸貓般悄然出城,向著汪建大軍的先鋒營地摸去。
他需要親眼確認敵人的布防,找到那致命的破綻。
伏在冰冷的草叢中,遠處敵營的火光映入他的眼簾。
通過望遠鏡,他清晰地看到,汪建的先鋒部隊軍容不整,營地構築得也頗為鬆散,顯然是長途奔襲後疲憊不堪,戒備鬆懈。
更重要的是,他從抓來的一個掉隊小兵口中得知,汪建的主力大軍因為輜重拖累,尚在三十裡之外!
一個大膽到近乎瘋狂的念頭,瞬間在李昭的腦海中形成。
他立刻帶人撤回。回到城下,蘇慕煙早已在約定的地點焦急地等候。
看到李昭平安歸來,她一直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李昭翻身下馬,動作迅捷地將身上的裝備交給親衛,他的眼神亮得驚人,仿佛有兩團火焰在燃燒。
他快步走到蘇慕煙麵前,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急促而堅定地說道:“機會來了。敵軍主力未至,前鋒疲憊,糧草囤積點就在先鋒營側後方五裡處的一座廢棄山神廟。今夜,就是我們的天賜良機。”
他頓了頓,深深地看了一眼蘇慕煙,那目光中包含了太多複雜的情緒,有信任,有囑托,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傳我將令,點齊三百敢死銳士,人銜枚,馬裹蹄,一個時辰後,在西城密道口集合。”
布置完這一切,在即將轉身離去的那一刻,他腳步一滯,再次對蘇慕煙低聲道:“若我三日未歸,城中一切事務,你便代我主持大局。記住,守住壽州。”
蘇慕煙沒有說話,隻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月光下,她清冷的眼眸中倒映著李昭堅毅的背影,擔憂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卻又被她死死壓下。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壽州的命運,李昭的命運,以及她自己的命運,都將押在這場孤注一擲的夜襲之上。
李昭不再回頭,他大步走向集合點,身影很快融入了濃得化不開的夜色之中。
遠處,三百個黑色的影子已經集結完畢,他們像一群蟄伏在黑暗中的獵豹,無聲無息,隻等領袖一聲令下,便要撲向那看似強大的獵物,撕開它最脆弱的咽喉。
夜風更急,吹動著城頭的旗幟,發出“獵獵”的聲響,像是在為這即將到來的雷霆一擊擂鼓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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