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心,已經散了。
一夜之間,從天堂到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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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唾手可得的壽州城,此刻在他們眼中,已然成了一座不可逾越的魔城。
還沒等到汪建的命令下達,營中便開始出現逃兵,從三三兩兩到成群結隊,根本無法遏製。
汪建看著這潰散的軍心,滿腔的怒火最終化為徹骨的冰冷和無力。
他頹然地垂下手臂,長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他知道,敗了,一敗塗地。
“派人……回廬州,向楊帥求援。”他幾乎是虛脫般地說道。
汪建的使者還沒出大營,李昭的後手已經布下。
他早已料到汪建會求援,派出數支小隊,在通往廬州的各條要道上,伐木為障,掘地為坑,甚至燒毀了數座關鍵的木橋。
這不僅延緩了敵軍的反應速度,更進一步打擊了他們本就脆弱不堪的士氣。
捷報傳回壽州城,趙鍠在節度使府內激動得老淚縱橫。
他緊緊握著李昭的手,語無倫次地讚歎道:“神機妙算!李將軍當真是神機妙算!有將軍在,我壽州無憂矣!無憂矣!”
李昭隻是平靜地接受了這份讚譽,他的目光,早已越過了這場勝利本身。
戰後的第一件事,李昭下令開倉。
他將繳獲張崇的部分存糧,以及趙鍠府庫中的糧食全部取出,一半用來犒賞三軍將士,另一半則在城中設點,分發給斷炊已久的流民。
當熱氣騰騰的米粥擺在麵前時,那些餓得麵黃肌瘦的流民們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他們跪在地上,朝著李昭所在的方向不住地磕頭。
沈大娘端著一碗粥,喝了一口,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她拉著身邊的孩子,一遍遍地告訴他們:“記住這位李將軍,是救了我們命的活神仙!”
緊接著,李昭宣布,準許十六歲以上、二十五歲以下的流民子弟加入鄉兵,不僅管飯,還按時發放軍餉,並由老兵親自教授他們使用兵器。
這個消息一出,報名處瞬間被圍得水泄不通。
沈大娘第一個將自己健壯的兒子送了過去。
在她的帶動下,城中百姓自發組織起來,輪流登上城牆,幫助士兵們搬運滾石擂木,了望敵情。
一時間,整個壽州城軍民一心,士氣高漲。
民心所向,大勢已成。
那些潛伏在城中的張崇餘黨,眼見李昭的聲望如日中天,再也不敢有任何異動,隻能像陰溝裡的老鼠,繼續潛藏起來,等待時機。
城外的汪建大軍,在斷糧和絕望中煎熬了數日,最終,等來的不是廬州的援軍,而是李昭的一名使者。
使者帶來了一封李昭的親筆信。
汪建展開信,信中並未有任何嘲諷和炫耀之詞。
李昭隻是陳述了天下大勢,分析了汪建如今的困境,最後懇切地勸他“識時務者為俊傑,善戰者不言降,善降者不言戰”。
信的末尾,還隱晦地暗示,淮南楊行密雖然勢大,但未必是最終的贏家,若汪建有朝一日願意另擇明主,壽州的大門隨時為他敞開,必以國士之禮相待。
汪建手持信紙,在帥帳中枯坐了整整一個下午。
帳外,是殘兵敗將的哀歎和對未來的迷茫。
他最終將信紙小心地折好,放入懷中,沒有回應,卻也沒有再提討伐壽州的任何一句話。
次日,汪建下令,拔營撤軍。
那來時氣勢洶洶的大軍,此刻卻如喪家之犬,狼狽地向著廬州的方向退去。
壽州之圍,就此瓦解。
為了表彰李昭這不世之功,也為了徹底將自己和這位“守護神”綁定在一起,趙鍠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他以淮南節度使的名義,正式冊封李昭為“節度副使,知壽州軍州事”,並當著所有將領和官吏的麵,宣布今後壽州一切軍政大事,皆由李昭決斷。
這道命令,無異於將壽州的最高權力,名正言順地交到了李昭手中。
一場兵不血刃的權力更迭,在眾人的心照不宣中,悄然完成。
是夜,李昭獨自一人站在高聳的城樓之上。
冰冷的夜風吹拂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
他俯瞰著腳下這座恢複了寧靜的城池,萬家燈火,溫暖而祥和。
遠方,是連綿起伏的黑暗山巒,仿佛蟄伏的巨獸。
他的目光穿透了無儘的黑暗,望向了北方和東方,那是朱溫和楊行密所在的方向。
這兩個當世梟雄,正在中原的大棋盤上縱橫捭闔,攪動風雲。
“楊行密,朱溫……”李昭的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低聲自語,聲音被風吹散,“你們的時代,即將迎來一個挑戰者。這亂世棋局,也該輪到我來落子了。”
他的眼中燃燒著前所未有的野心和自信。
就在此時,天際的風向似乎微微一變,雲層飄動,一顆原本黯淡的星辰,在西北方向的夜空中,陡然綻放出一抹異樣的、令人心悸的血色光芒。
李昭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的從容和自負瞬間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所取代。
他死死地盯著那顆妖星,仿佛要將它看穿。
良久,他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對身後一直默默侍立的親兵沉聲下令:“傳令下去,立刻準備,我要上觀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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