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他心驚的是,一道寬闊的浮橋橫跨水寨與對岸,上麵不時有馬隊通過,顯然是敵軍快速調兵的通道。
他將這一切牢牢記在心裡,用炭筆在隨身攜帶的羊皮上飛快地繪製著草圖。
每一個箭塔的位置,每一隊巡邏兵的路線,甚至連水流的緩急,都標注得清清楚楚。
返回壽州後,陳璋立刻將地圖呈給李昭。
“明公請看,”他指著地圖上的浮橋,“此橋乃敵寨命脈所在。它既是敵軍的倚仗,也是其最大的弱點。若能一把火燒了它,斷其兩岸聯係,敵寨軍心必亂。屆時我軍再趁勢猛攻,可一戰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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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的目光在地圖上反複逡巡,最終落在陳璋堅毅的臉上,重重地點了點頭:“好!就依你之計!”
三天後的午夜,巢湖之上水霧彌漫。
陳璋率領三十艘蒙衝戰船,船頭都綁著浸滿了火油的乾柴和草人,船艙裡則裝滿了黑色的火油桶。
船隊借著夜色與水霧的掩護,悄無聲息地向敵寨逼近。
“放火箭!”
隨著陳璋一聲令下,數百支火箭拖著赤紅的尾焰,呼嘯著射向浮橋和敵方停泊在外的戰船。
乾燥的木板和澆了油的船身幾乎在瞬間就被點燃,火借風勢,風助火威,眨眼間,整座浮橋就化作一條巨大的火龍,在湖麵上瘋狂扭動。
廬州水寨頓時炸開了鍋。
驚恐的叫喊聲、雜亂的銅鑼聲響成一片。
無數士兵從睡夢中驚醒,看著被大火吞噬的浮橋和陷入火海的戰船,亂作一團。
“擂鼓!全軍突擊!”陳璋拔出腰刀,刀鋒直指混亂的敵寨。
壽州戰船上的鼓聲如雷,五百水兵發出震天的呐喊,駕駛著靈活的蒙衝戰船,如狼群般撲向驚慌失措的獵物。
戰鬥呈現出一邊倒的態勢。
廬州水師的指揮係統在浮橋被毀的瞬間就已癱瘓,士兵們各自為戰,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陳璋身先士卒,駕船衝在最前,手起刀落,將一名企圖跳船頑抗的敵將斬於馬下。
壽州水兵士氣大振,奮勇衝殺。
天色微明之時,戰鬥已經結束。
巢湖水寨濃煙滾滾,被焚毀的浮橋殘骸在水中沉浮,廬州水師主力被徹底擊潰,殘兵四散而逃。
壽州軍繳獲了大量來不及燒毀的戰船和堆積如山的糧草。
消息傳回壽州,全城沸騰。
慶功宴上,燈火輝煌,酒香四溢。
李昭高坐主位,意氣風發。
他舉起酒杯,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位將領,最後停留在陳璋身上。
“此戰首功,當屬陳璋!”李昭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我宣布,自今日起,壽州水軍正式成立!我任命陳璋為水軍統領,並授‘巢湖巡檢使’之職,總管巢湖一切軍務!”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
陳璋激動地跪倒在地,高呼:“謝主公知遇之恩!”
李昭扶起他,又轉向另一位大將:“安仁義!”
“末將在!”安仁義出列,他是在李昭起兵之初便追隨的元老,戰功赫赫。
“命你即刻率領三萬步卒北上,與水軍形成水陸並進之勢,我要你像一把尖刀,給我狠狠紮進廬州的外圍!”
“末將領命!”
酒宴的氣氛達到了頂點,將領們推杯換盞,暢想著未來的赫赫戰功。
李昭含笑看著這一切,心中豪情萬丈。
巢湖已定,水陸並進的戰略優勢徹底確立。
楊行密的末日,真的不遠了。
然而,在這片熱烈的歡呼聲中,卻有幾道目光顯得格外複雜。
坐在角落裡的幾位老將,他們也是最早跟隨李昭打天下的功臣,此刻看著被眾星捧月般的陳璋,眼神中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陰鬱。
他們端著酒杯,卻沒有去碰響亮的喝彩,隻是默默地將杯中烈酒一飲而儘。
酒很醇,入喉卻帶著一絲說不出的苦澀。
喧囂中,一絲極輕的耳語在他們之間傳遞,快得仿佛隻是錯覺。
“一個降將……”
聲音被更大的歡呼聲所淹沒,但那幾個字,卻像一粒被悄然埋下的種子,在觥籌交錯的陰影裡,似乎已經開始無聲地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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