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昨夜巡城時,街角三個士兵交頭接耳:聽說金星逆行是天要收朱梁......
子時三刻,東門第三根門閂鬆三寸。劉鄩突然轉身,玉璜在掌心捏得生疼,但得保我母親和幼子出城。
壽州帥府的沙盤前,郭崇韜用竹箸點著汴州城防圖:霍存那老匹夫最是死忠,趙岩卻貪生怕死。
末將已讓細作在軍中散布朱皇要殺舊將立威的話——
好計。李昭將最後一撮細沙撒在東門位置,今夜子時,我帶玄甲衛親自去會會劉刺史。他轉頭看向窗外,暮色正漫過城牆,慕煙該回來了。
話音未落,門簾一掀,蘇慕煙帶著晚風進來,鬢邊的木簪歪了半寸。
她解下外袍,露出裡麵染血的中衣:劉鄩同意了,但趙岩的人在城門加了崗。她指尖劃過沙盤上的東門標記,得繞開第三崗哨。
李昭的喉結動了動,伸手去碰她肩頭的血漬,又在半空中頓住。
他解下自己的玄色披風裹住她,聲音低得像歎息:下次......
沒有下次了。蘇慕煙把披風係緊,眼尾的淚痣在燭火下忽明忽暗,等進了汴州城,我要去你說的那個觀星台,看你怎麼算五星逆行。
子時的汴州城像口黑黢黢的甕。
李昭勒住青騅馬,看著前方城牆下影影綽綽的人影——是劉鄩派來的內應,舉著三盞燈籠晃了兩晃。
開城!城樓上突然傳來粗喝,接著是門閂抽離的吱呀聲。
李昭一提馬韁,玄甲衛如潮水般湧進城門。
可剛過吊橋,城牆上突然響起梆子聲:有敵襲!
霍存手持鐵槍從女牆後躍出,銀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劉鄩反賊!他一槍挑翻當先的玄甲衛,槍尖直指李昭,朱皇待你不薄,竟敢......
霍老將軍。李昭摘下鐵盔,月光照亮他額間的星紋金抹額,您為朱梁儘忠,我為天下儘義。他張弓搭箭,弦聲裂帛,箭頭擦著霍存的頭盔釘進城磚,我敬您是條好漢,留你全屍。
霍存的胡須根根倒豎,鐵槍舞出丈二槍花:放屁!他躍下城牆,槍尖直取李昭咽喉。
玄甲衛的刀光劈下時,李昭看見老人眼角的淚——不是恐懼,是不甘。
收兵!李昭喝止欲補刀的親衛,蹲下身合上霍存的眼皮。
城樓上突然傳來驚呼:不好了!
朱皇吐血昏迷,趙岩帶著聖駕西逃洛陽了!
李昭猛地抬頭,東邊的天際已泛起魚肚白。
他摸了摸懷中的詔書,又看了看腳下橫陳的屍首——汴州城的晨霧裡,傳來百姓推開窗的吱呀聲,和孩子哭鬨著要吃糖人的聲音。
傳令下去。他翻身上馬,聲音蓋過漸起的人聲,嚴禁劫掠民宅,違者軍法從事。
晨風吹起他的披風,露出腰間半塊玉璜——與蘇慕煙鬢邊木簪上的刻紋,恰好能拚成完整的蘇州園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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