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點!守卒踢了她的筐一腳,蘇慕煙忙抱起筐,跟著商隊進了營寨。
月光下,她看見不遠處的旗杆上飄著字旗,旗角被風卷起,露出下麵一行小字:天佑十九年——李存勖至今不用後梁年號,果然是要自立。
後半夜,蘇慕煙縮在馬廄的草堆裡,聽著兩個夥夫閒聊。聽說張溫那老東西把糧草囤在高都?一個聲音壓低,可咱前鋒都到澤州了,糧草還沒跟上來,這仗怎麼打?
另一個聲音更輕,李大帥今早砍了三個運糧官,血都濺到帥旗上了。
蘇慕煙的手在草堆裡握緊。
她摸出懷裡的蜂蠟,借著月光在草葉上畫出路線圖——澤州到懷州,高都到澤州的糧道,還有晉軍前鋒的營寨分布。
等天快亮時,她悄悄摸出馬廄,沿著李昭之前告訴她的密道往洛陽城去。
同一時刻,懷州城外的山坳裡,徐溫正盯著部下用布包好馬蹄。
三千廬州精騎裹著黑布,像一群夜梟。
他看了眼懷裡的沙漏,對身邊的偏將道:還有兩刻,等月到樹頂,放火。
子時五刻,高都的糧草堆突然騰起衝天大火。
守糧的晉軍還沒來得及敲鑼,就被從背後摸上來的廬州兵割了喉嚨。
徐溫站在高處,看著火舌舔著糧車,嘴角終於有了笑意——李昭說李存勖的糧道必經高都,果然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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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勖是在帥帳裡聞到焦味的。
他掀開門簾時,火光已染紅半邊天。糧草!他的聲音像被刀割過,誰讓糧草囤在高都的?
左右無人敢應。
李存勖抽出腰間的劍,一劍劈了最近的運糧官:傳本帥令,前鋒暫緩攻懷州,等糧草...等...他的聲音突然卡住,望著遠處越來越近的火光,終於意識到——他中了調虎離山計。
洛陽城外,李昭站在洛水北岸的土坡上。
他望著對岸晉軍的先頭部隊正涉水渡河,河水被月光照得發白,像一條流動的銀鏈。
石敬瑭的騎兵正埋伏在東邊的樹林裡,趙延隱的步卒則藏在西邊的蘆葦蕩中。
放箭!
第一支火箭劃破夜空時,晉軍的隊形亂了。
渡河的士兵慌忙往回跑,卻被洛水衝得東倒西歪。
石敬瑭的騎兵從樹林裡殺出,馬刀閃著冷光;趙延隱的步卒舉著長戈從蘆葦蕩裡衝出,將晉軍的退路堵得嚴嚴實實。
李存勖在亂軍中殺紅了眼。
他的銀槍挑翻三個淮南兵,卻看見帥旗正在不遠處倒下——那是他親手繡的字旗。他咬著牙吼,退回晉陽!
當最後一個晉軍騎兵消失在夜色裡時,李昭摸了摸腰間的玉牌——那是蘇慕煙今早塞給他的,還帶著她身上的菊香。
他望著滿地狼藉的戰場,正想讓親衛去統計戰果,突然聽見馬蹄聲如雷。
大帥!斥候滾鞍下馬,臉上還沾著血,汴州急報——魏博羅紹威舊部聯合朱友貞,要...要起兵複辟!
李昭的手在玉牌上頓住。
他望著東方漸白的天色,突然笑了——這亂世的局,果然剛掀開第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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