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從破窗照進來,落在李昪臉上。
他喉結動了動:你家大帥...能保我什麼?
揚州節度使的印信。徐溫掏出個檀木匣,推過去,李將軍若願歸心,淮南王許你節製淮南東路,保你家族三代富貴。
李昪盯著檀木匣,手指慢慢撫上匣蓋。
廟外突然傳來更鼓聲,三更了。
他猛地收回手:我...要考慮。
徐溫起身,道袍掃過滿地香灰:三日後,月上中天時,我還在這兒。
張顥的鴻門宴設在醉仙樓三層。
雕花窗欞緊閉,炭盆燒得太旺,徐溫額角沁出細汗。
張顥舉著酒盞笑:徐觀星使的龜甲算得準,本將軍敬你這杯。
酒盞遞到麵前時,徐溫聞見了若有若無的苦杏仁味。
他突然踉蹌兩步,手扶住桌沿,酒盞掉在地上:張某這酒...好烈。他順著桌子滑下去,額頭撞在桌角,血珠立刻滲了出來。
張顥臉色一變,拍案而起:朱景!
樓下傳來腳步聲,二十幾個刀斧手衝上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張顥蹲下身,手指探向徐溫鼻息——突然,徐溫的手像鐵鉗般攥住他手腕,另一隻手的短刀抵住他咽喉:張大人可知,這醉仙樓的廚子,是壽州來的?
朱景的刀已經架在徐溫頸後。
徐溫卻笑了,血從額角滴在張顥錦袍上:你殺了我,淮南三十萬大軍明日就能踏平揚州。他鬆開手,踉蹌著往門外走,張某若想活,就把嚴可求放了。
十一月初三,《觀星帖》像長了翅膀般飛遍江南。
帖上寫著:紫微星暗,吳地有血光;三星連珠日,主上失其位。茶館裡的說書人拍著醒木:通天道人說了,三月之內必亂!士大夫們關起門來議論,連鎮守潤州的老將柴再用,都把帖文壓在案頭。
李昭在承明殿看各地急報,最後一封是揚州來的,墨跡未乾:嚴可求被張顥軟禁於東園,柴再用閉門謝客,未置可否。他把信箋扔進炭盆,火舌卷著紙灰往上躥,映得他眼底泛紅。
大帥。小宦捧著個檀木匣進來,蘇夫人從揚州送來的。
匣裡是半塊燒焦的密箋,隱約能看出王美人後苑幾個字。
李昭捏著匣底,指腹觸到一道刻痕——那是蘇慕煙獨創的暗語:得見天日。
他突然笑了,把匣子收進袖中。
揚州教坊司的演武堂裡,蘇慕煙抱著琵琶跪在地上。
王美人的翡翠鐲磕在她額頭上:好個阿煙,前日唱《後庭花》時,眼尾掃了陛下三次!
蘇慕煙垂著頭,發絲遮住嘴角的笑。
她知道,王美人越是動怒,就越會把她留在身邊——畢竟,整個教坊,隻有她能把《後庭花》唱得讓楊渥掉眼淚。
明日隨我去後苑。王美人甩袖走了,裙角掃起滿地琵琶弦。
蘇慕煙撿起斷弦,指尖被劃破,血珠落在弦上,像朵小紅梅。
她望著窗外漸起的暮色,把斷弦藏進袖中——後苑的月洞門,該是時候進去看看了。
喜歡魂穿五代,我占壽州為王請大家收藏:()魂穿五代,我占壽州為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