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昭剛占壽州半年,根基不穩!
陳陶抹了把嘴角的酒漬。
他想起李昭頒布的均田令,把他家的五百畝良田分了兩百畝給流民;想起前日在市集,有老農舉著李王萬歲的木牌——這些泥腿子,也配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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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日夜裡三更,從西門進。他拍碎酒壇,我這裡有州府的布防圖,徐溫那老匹夫把精兵都派去淝水了,城裡隻有八百守軍。
話音未落,廟門地被撞開。
十幾個持矛的士兵衝進來,為首的牙將甩著鎖鏈:陳陶,徐大人早說了,你這酒壇聲傳半條街,當我們是聾子?
陳陶想跑,卻被士兵按在地上。
他望著頭頂的蛛網,突然想起李昭在慶功宴上的話:舊族若肯歸附,某既往不咎。當時他冷笑,如今才知那話裡的刀——徐溫的耳目,比楊行密的巡軍還利三分。
審案廳的燭火跳了跳。
李昭望著堂下被捆成粽子的陳陶,後者還在罵:你不過是個觀星的妖道!
我陳家世代簪纓,豈會向你低頭?
拖下去,削去爵位。李昭放下茶盞,送他去城南彆院,每日供三餐,準他讀書——但不許見客。
堂下的老吏愣住:大王,不殺?
殺他容易。李昭起身走向窗邊,望著遠處的觀星台,可江南有多少像陳陶這樣的舊族?
殺一個,他們藏十個;放一個,他們反而要猜——李昭的刀,什麼時候落?
老吏恍然大悟,躬身退下。
李昭望著陳陶被拖走時漲紅的臉,想起前世史書中的血流成河——他要的不是殺儘舊族,是讓他們明白,這天下的棋盤,該換執子的人了。
三日後,觀星院的朱漆大門前擠得水泄不通。
陸希聲站在台階上,望著三百多個舉著名帖的士人——有白須的老儒,有束發的少年,甚至還有兩個穿著葛布短衣的農家子。
今日開講第一課——他展開李昭親擬的課表,《漢書·食貨誌》,結合壽州的均田令講。
人群中爆發出議論。
一個穿青衫的書生擠到前麵:陸學士,某是潤州來的,聽說觀星院考中者可任縣尉?
不止縣尉。李昭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
他穿著玄色常服,沒有冠冕,倒像個遊學的夫子,今年秋試,前五十名直接補入州府戶曹、兵曹,管的是真金白銀、真刀真槍的事。
場中瞬間安靜。
幾個老儒對視一眼,突然跪下行禮:願為大王效死!
日頭偏西時,人群漸漸散去。
李昭站在觀星院的碑前,看陸希聲帶著學生擦拭渾天儀。
蘇慕煙從街角轉出來,手裡攥著張紙:沈姐姐說,女塾下月開館,頭批收二百個女娃。
李昭接過紙,見上麵寫著女塾課程:晨讀《孝經》《詩經》,午習算術、女紅,暮講古今賢女事,最後還畫了朵歪歪扭扭的蓮花,她倒留了心思。
兩人正說著,守城的老兵匆匆跑來:大王,西市有個揚州來的貨郎,說要找賣茶的老周。
小的查了他的貨單,裡麵有包蠟封的信。
李昭接過信,拆開看了兩行,抬眼時目光微冷。
蘇慕煙湊過去,見上麵寫著壽州新立觀星院,收士逾三百,李昭意圖甚遠,末尾蓋著字印。
高鬱的人。李昭把信投入火盆,望著灰燼裡跳動的火星,有意思。
夜色漸濃時,壽州西市的茶棚裡,一個穿粗布短打的漢子喝完最後一盞茶。
他摸出幾文錢丟在桌上,扛起貨擔往城門走。
月光照在他腰間的銅鈴上,發出細碎的響——那是潭州商隊特有的標記。
城樓上的守軍打了個哈欠,沒注意到他走過吊橋時,從懷裡摸出個小竹筒,迅速塞進路邊的樹洞裡。
風卷著落葉掠過,把竹筒蓋得嚴嚴實實。
而在三十裡外的山坳裡,一個戴鬥笠的身影正盯著壽州城的燈火。
他摸了摸懷裡的密信,嘴角勾起一絲笑——高大人要的情報,明日就能送到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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