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站在台頂,望著腳下壽州城的燈火。
朱元跟在他身後,目光不住掃過台邊排列的八麵戰旗——那是壽州新練的虎賁營旗號,可旗麵有些發舊,旗杆上還沾著草屑。
大王的虎賁營,怕還沒成軍?朱元端起酒盞,指尖敲了敲旗麵。
李昭仰頭飲儘杯中酒,酒液順著下頜滴在甲葉上,的一聲脆響。成軍?他嗤笑,我這三千人,還是從流民裡挑的,連像樣的刀槍都配不齊。
前日去鐵匠鋪,王鐵匠說要打三百副甲,得等三個月。他指了指台下巡夜的士兵,你看那隊,排頭的都頭,刀鞘還是木頭削的。
朱元眯起眼。
巡夜的士兵走過燈影時,刀鞘果然泛著木色,有個士兵的矛頭還裹著破布——像是怕生鏽臨時纏的。
他放下心來,舉杯道:大王若信得過在下,明日我便帶鹽鐵契約回潭州。
李昭拍了拍他的肩:朱先生一路辛苦,明日讓徐留守送你出城。
次日清晨,陸希聲抱著一卷竹帛走進觀星院。
李昭正在看徐溫送來的密報——朱元昨夜在驛館寫了三封密信,兩封給高鬱,一封給潭州鹽商。
大王要的《楚風論》。陸希聲展開竹帛,學生寫了楚國三弊:其一,馬殷諸子爭權,政令不行;其二,高鬱雖能,卻遭宿將猜忌;其三,長沙糧多,然鹽鐵全賴淮南,若斷鹽三月,民必生亂。
李昭接過竹帛,見最後一句寫著楚雖大,累卵耳,滿意地點頭:抄五十份,讓潤州來的書生帶回去。
再給蘇州的商隊,每人塞一份在貨擔裡。
陸希聲走後,徐溫掀簾進來,手裡攥著塊染血的布帛:朱元的密信截到了。他展開布帛,上麵是朱元的字跡:壽州兵甲未備,李昭無南下圖楚之意。徐溫摸出筆墨,將字改成,又在末尾添了句虎賁營已練精卒五千,不日南下。
高鬱收到這信,定會調周本回長沙。李昭望著徐溫改好的信,周本一走,楚國在巴蜀的防線就空了。
七日後,壽州西市的茶棚裡,個穿葛布短衣的商販跌跌撞撞衝進來:快...快報大王!
潭州出事了!他喘著粗氣,高司馬被...被馬殷殺了!
說是私通吳國,今早砍了頭!
李昭正在校場看虎賁營演武。
聽到消息時,他手中的令旗微微一頓。
遠處,士兵們的喊殺聲震得旗幡獵獵作響,新打的鐵甲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哪有半分刀鞘是木頭削的模樣?
徐溫。他轉身對身後的中年人說,今夜在七星台議事。
徐溫望著他的背影,嘴角揚起一絲笑。
月光漫過校場,將李昭的影子拉得老長,與遠處的戰旗重疊在一起,像一把即將出鞘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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