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壽州的金印去招舊部,那些人便知,跟著他不是反叛,是投明主。
徐溫忽然低笑:好個借花獻佛。
楊行密的地,壽州的印,周本的人——這局棋,妙。
三人正說著,外間傳來馬蹄聲。
有親兵掀簾而入,手裡攥著染血的信:吳越使者到了,說要見大王。
李昭接過信,是錢鏐的親筆,字跡比平日更潦草:太湖之敗,孤之過也。
願割常州三縣,賠銀十萬兩,求罷兵。他將信遞給郭崇韜,目光掃過窗外——昨日李昪送來的戰報裡,吳越水師折了三成,錢鏐怕是真急了。
大王,郭崇韜看完信,嘴角揚起,錢鏐怕咱們乘勝攻杭州。
但咱們要的,可不止三縣。
李昭起身,玄色錦袍在風裡蕩開:傳我話,吳越使者在儀門候著。他整理冠冕時,鏡中映出自己微揚的眉梢——前世錢鏐割據兩浙七十年,此刻卻要向他低頭,這滋味,比史書裡的字甜得多。
儀門處,吳越使者正攥著玉圭發抖。
他見李昭出來,跪下:淮南王饒命,我主願割常州、潤州各一縣......
不夠。李昭的聲音像浸了冰,除割常州三縣、賠銀二十萬兩外,錢鏐須上表稱臣,斷絕與楚、閩的盟書。他俯身拾起使者手中的玉圭,指腹劃過上邊的雲紋,三日後,我要盟書。
使者連滾帶爬退下時,閩使陳九皋又被請了進來。
李昭命人撤了茶盞,換上文房四寶:陳使可替某帶句話給閩王天冊?他提筆寫了個字,墨跡未乾便輕輕吹了吹,若有一日,閩地想自立門戶......他抬眼,目光如刀割開晨霧,壽州的兵,比錢鏐的船快。
陳九皋的手在發抖,接信時差點碰翻筆洗。
李昭看著他退下的背影,忽然想起前世王審知被後梁封為閩王,卻終身用唐年號——此刻給他個的由頭,怕是比十萬兩銀更有用。
暮色漫上城牆時,李昭登上七星台。
晚風卷著淮河水氣撲來,他望著東南方的星空,那裡有顆將星正亮得刺眼——該是周本的星,正在向壽州方向移動。
大王!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暗樁頭目阿三。
他腰間的銅鈴還在響,額角滲著血:揚州急報......
李昭轉身,月光落進他眼裡:
阿三咽了口唾沫:楊行密的長子楊渥,昨日帶著三千牙兵進了揚州城。
李昭的手指在欄杆上扣出白印——前世楊行密臨終前才召楊渥回揚州,如今提前了三年......他望著漸起的夜霧,低聲道:去把徐留守和郭軍師請來。
七星台下,更夫敲響了三更鼓。
李昭望著遠處漸次熄滅的燈火,忽然笑了——前世他總寫曆史的車輪不可阻擋,可此刻他分明聽見,車輪的方向,正碾過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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