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回了完整的供詞,那名使者在酷刑麵前,將吳權的整個計劃和盤托出。
真相遠比密信上的內容更加惡毒。
吳權不僅打算奪回欽州和廉州,甚至已經暗中與廣州城內的南漢殘餘勢力取得了聯係。
他的算盤是,一旦李昭主力在廣州城下陷入苦戰,甚至出現重大傷亡,他就立刻倒戈,與南漢守軍裡應外合,對李昭形成夾擊之勢。
他不是要投靠南漢,而是要借南漢之力削弱李昭,待雙方兩敗俱傷,他再出來收拾殘局,成為整個嶺南的新主人。
“心腹大患,竟在肘腋之下。”李昭聽完郭知謙的稟報,閉上了雙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再次睜開時,眼中的怒火已經儘數化為冰冷的殺機和清明的算計。
他沒有時間去憤怒,他必須立刻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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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我將令!”李昭的聲音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帳外的親兵應聲而入。
“急調水軍都指揮使李昪,命其分遣一支精銳艦隊,即刻南下,不必戀戰,隻需封鎖欽州外海,斷絕吳權水師的一切通路!讓他的人,一片帆都出不了海!”
“傳令譚全播將軍,從後軍抽調兩千精銳,星夜兼程,隱蔽急行,務必在兩日內抵達並扼守住由交趾進入欽州的各處要隘關口,給吳權的陸路大軍,準備一個結結實實的口袋!”
“命郭知謙繼續監視吳權動向,所有往來信使,一律秘密截獲,但不要打草驚蛇。孤要讓他繼續做著嶺南王的美夢,直到他的屠刀舉起,卻發現砍向的是一塊鐵板!”
一道道命令從這小小的中軍帳中發出,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迅速而精準地撒向南方的海岸與叢林。
原本即將發動的總攻計劃,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
清晨的軍事會議上,諸將對於總攻暫緩的命令頗有不解。
攻城器械已經就位,將士們的戰意也已提至頂峰,為何要平白推遲一天?
李昭環視著帳下這些跟隨自己南征北戰的愛將,沉聲說道:“諸位,廣州已是囊中之物,早一天,晚一天,都飛不出我們的手掌心。但我們的後方,決不能出現任何紕漏。吳權名為盟友,實則豺狼,若讓他在我們背後得逞,奪我後勤,亂我軍心,則嶺南局勢必將再起波瀾,我等今日之所有努力,恐將功虧一簣。穩定側翼,方能全力一擊。這一天,等得值。”
眾將聞言,恍然大悟,紛紛抱拳稱是,心中的疑慮一掃而空。
李昭的威望和精準判斷,早已深入軍心。
大營的喧囂漸漸平息,緊張的備戰氣氛被一種更為沉穩的調度所取代。
李昭站在帳前,遙望著南方廣州城的方向,那裡依舊戒備森嚴,仿佛一頭困獸在做最後的喘息。
他知道,吳權的背叛雖然凶險,但隻要應對得當,便不足為懼。
真正的心腹大患,永遠是那座固若金湯的城池,和城裡那個不甘心失敗的南漢皇帝劉龑。
他理順了所有的部署,確保萬無一失。
後方的陷阱已經布下,隻等吳權的軍隊自投羅網。
前方的攻城計劃也已重新調整,隻待明日,便要給予廣州雷霆一擊。
他心中緊繃的弦,終於稍稍鬆弛了一分。
然而,就在這個黃昏,當暮色四合,炊煙嫋嫋升起之時,郭知謙又一次形色匆匆地走進了他的大帳。
這一次,他的臉上沒有了清晨時的肅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沒有說話,隻是將一卷用火漆密封的細小竹管,輕輕放在了李昭麵前的案幾上。
李昭的目光落在竹管上,瞳孔驟然一縮。
那火漆上印著的,不是任何軍方的標記,而是一個小小的,他再熟悉不過的商號徽記——那是他安插在廣州城內最深、最核心的一顆釘子。
這條線,除非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絕不會輕易啟用。
他的心,剛剛才因穩住後方局勢而落定,此刻卻猛地懸了起來,比之前得知吳權背叛時跳動得更加劇烈。
他緩緩伸出手,指尖觸碰到那冰涼的竹管,一股寒意,仿佛瞬間從指尖傳遍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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