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兵相接的廝殺聲隻持續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歸於沉寂。
地上,四具屍體被射成了刺蝟,血腥味彌漫開來。
唯一一個活口,也被一柄長戟死死釘住了大腿,在地上痛苦地掙紮。
李昭從不遠處的另一頂帳篷中緩緩走出,身後跟著郭知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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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慘狀,眼神沒有絲毫波動,徑直走到那名被俘的刺客麵前。
“說,誰派你來的?”
那刺客滿臉是血,卻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眼中滿是死士的決絕:“要殺便殺,休想從我口中問出半個字!”
李昭淡淡地笑了,那笑容卻比冬日的寒冰還要冷。
他蹲下身,聲音輕得仿佛情人間的呢喃:“骨頭很硬,我喜歡。不過,你可知我軍中有一種刑訊的藥,名叫‘千針蝕骨散’?服下之後,人不會立刻死去,神智也清醒得很。隻是會感覺有成千上萬根燒紅的鋼針,在你每一寸骨頭裡來回穿刺、攪動。那種痛楚,會持續整整七天七夜,直到你的骨髓被徹底熬乾,化作一灘膿水。期間,你想死都死不了。”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輕輕敲擊著刺客被釘住的大腿,那刺客的身體隨著他的敲擊,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原本決絕的眼神,開始被一種源於靈魂深處的恐懼所取代。
他見過無數種死法,卻從未聽過如此恐怖的折磨。
“劉……是劉龑,南漢國主劉龑親授此命!”刺客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嘶吼道,“他要我等刺殺成功,以亂你軍心,為他爭取喘息之機!”
“很好。”李昭站起身,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然的殺機。
“拖下去,給他個痛快。”
次日清晨,天色微明。
李昭大營的轅門外,四具刺客的屍體被高高懸掛起來,死狀淒慘,觸目驚心。
旁邊,那名活口的首級也被插在長矛之上。
與此同時,一份由李昭親筆書寫的《討逆檄文》被快馬傳遍全軍,並射入廣州城內。
檄文曆數劉龑稱帝後的種種暴行,斥其不顧百姓死活,更以陰謀詭計行刺殺之事,實為背信棄義、人神共憤的叛賊、國賊!
號召全軍將士,一鼓作氣,攻破廣州,誅殺國賊,以正視聽!
這一手雷霆手段,效果立竿見影。
李昭軍中,將士們看到敵人的卑劣手段和主帥的安然無恙,士氣空前高漲,紛紛請戰,喊殺聲震天動地。
而廣州城內,南漢守軍本就人心惶惶,此刻見到刺殺計劃失敗,主謀罪行被公之於眾,軍心更是徹底動搖。
不少將領看著城外那高懸的屍首和措辭嚴厲的檄文,已開始私下裡串聯,商議著開城投降的後路。
大局已定。
李昭站在帥帳前的望樓上,遙望著不遠處那座垂死掙紮的孤城。
郭知謙侍立一旁,微笑道:“主公,破城隻在旦夕之間。劉龑的刺殺之計,反而成了我們攻心的利器。”
李昭點了點頭,眼中是運籌帷幄的自信。
他正要下令,讓三軍準備,發起最後的總攻。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得幾乎要撕裂空氣的馬蹄聲從遠方傳來。
一名背插令旗的驛卒,渾身浴血,滿麵塵霜,騎著一匹口吐白沫的戰馬,瘋了一般衝向中軍大營,聲嘶力竭地高喊著:“八百裡加急!北境急報!八百裡加急!”
衛兵急忙讓開道路,那驛卒翻身落馬時,幾乎是滾到了地上。
他連滾帶爬地衝到望樓之下,高高舉起一卷用火漆密封的文書,聲音因極度的疲憊和驚惶而嘶啞變形:
“晉王急令!契丹鐵騎……契丹前鋒已越過長城,幽州……幽州告急!請王爺,速速北上馳援!”
一瞬間,南國的暖風仿佛被這來自北境的消息凝結成了冰。
李昭臉上的勝利在望的從容,頃刻間化為一片驚濤駭浪般的凝重。
他猛地伸手接過那封文書,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廣州城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可那封薄薄的文書,卻仿佛有千鈞之重,將他所有的計劃,都壓向了一個完全未知的、更加凶險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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