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衍早已備下金銀細軟,隻等時機一到,便會從南門棄城而逃,哪裡管你們的死活?”
“李昭將軍有令,誰能斬殺王承休,獻城反正,不但既往不咎,還可加官進爵,賞萬金!”
“城外的水已經備好,隻要城門一開,清水便能源源不斷地送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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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語,如同一顆顆火星,精準地落入了早已堆滿乾柴的軍營之中。
對王衍的怨恨,對王承休死戰命令的不滿,以及對生存最原始的渴望,瞬間被點燃。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
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了成都上空的死寂。
數千名雙眼赤紅的嘩變士兵,如潮水般湧向了王承休的府邸。
他們沒有用戰馬,沒有擂戰鼓,隻有瘋狂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喘息聲。
王承休的親衛試圖抵抗,但瞬間就被淹沒在憤怒的人潮中。
王承休被從臥房中拖出,他衣衫不整,臉上寫滿了震驚與悲憤。
他試圖嗬斥,試圖喚醒這些曾經與他並肩作戰的袍澤,但回應他的,隻有一雙雙因乾渴和絕望而失去理智的眼睛。
一柄環首刀在晨光中劃過一道冰冷的弧線。
不久後,王承休那顆圓睜雙目的頭顱,被高高懸掛在了成都北門的城樓之上。
鮮血順著旗杆滴落,在乾裂的土地上滲開一小片暗紅。
這是獻給城外李昭的投名狀,也是對舊日王朝最後的告彆。
子時,北門在吱吱嘎嘎的聲響中緩緩打開,露出了一個漆黑的豁口,仿佛一張等待吞噬一切的巨口。
城外,李昭的大軍早已整裝待發,鐵甲無聲,長戈如林,在月光下反射著森然的寒光。
李昭端坐於戰馬之上,神情平靜地望著那洞開的城門。
他沒有立刻下令入城,而是在等待。
宮城之內,王衍聽聞兵變和王承休的死訊,最後一絲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他尖叫著,甩開所有內侍,連滾帶爬地衝向了太廟。
在那裡,他抱著列祖列宗的牌位,瑟瑟發抖,涕淚橫流。
城南,杜光庭看著北門方向的火光和騷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
他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他沒有選擇逃離,而是率領著百餘名同樣選擇留下的文武官員,打開南門,一路行至城外,在李昭的軍陣前,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罪臣杜光庭,率蜀中百官,恭迎將軍入城!”
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傳出很遠。
李昭的目光越過跪伏的官員,望向那座燈火零星的龐大城池。
他終於得到了這座天府之國。
他催動戰馬,緩緩踏上了通往成都城內的青石板路。
馬蹄聲清脆而沉穩,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一個舊時代的墓碑上。
勝利的喜悅尚未在他心中完全漾開,異變陡生!
就在李昭的大軍即將完全通過城門之際,一名宦官突然從宮城方向的一條小巷裡跌跌撞撞地衝了出來。
他發髻散亂,衣袍被荊棘劃得破破爛爛,臉上滿是驚恐和倉惶,仿佛身後有厲鬼在追趕。
他甚至不敢走大路,而是拚命地在陰影中穿行,目標直指城南方向。
幾名眼尖的錦衣衛立刻發現了這個不尋常的身影,如獵鷹般撲了過去,瞬間就將他按倒在地。
那宦官死命掙紮,口中發出意義不明的“嗬嗬”聲,一隻手卻死死地攥著,護在胸前,仿佛那裡藏著比他性命更重要的東西。
一名錦衣衛首領走上前,毫不客氣地掰開他的手指。
一卷用油布緊緊包裹的信箋,從他汗濕的手心中滾落出來。
首領撿起信箋,展開,借著火把的光亮隻看了一眼,臉色瞬間劇變。
他甚至來不及向李昭稟報,而是用一種近乎驚駭的目光,望向了南方,那片被夜幕籠罩的,南詔國的方向。
信上,是王衍顫抖卻清晰的筆跡,一封尚未送出的求援密信——懇請南詔國主發兵,與他南北夾擊,將李昭的軍隊,徹底圍殺在成都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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