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疼讓他想起父親常說的軍功是血泡出來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翹。
同一時間,成都前蜀軍帳。
王宗侃的茶盞砸在地上,瓷片紮進親兵的腳背,疼得那人直抽冷氣。三萬石糧!
夠五萬人吃三個月!他揪住斥候的衣領,刀疤從左眉扯到下頜,你說巡哨沒聽見動靜?
當老子是瞎子?
斥侯的臉白得像張紙:將軍,那夥人...像是從江裡冒出來的。
小的聽見梆子聲,以為是自己人,等聞到焦味...
拖出去斬了!王宗侃抽出腰間的橫刀,刀背重重磕在案上,傳我的令,從成都調兩萬民夫運糧!
走金牛道,限七日到夔州——誤一天,砍十個民夫的腦袋!
帳外的雪越下越密,民夫的哭嚎混著鞭聲,像根細針紮在王宗侃太陽穴上。
他抓起案上的軍報,二字刺得他眼疼——當年楊行密占淮南時,他還隻是個小校尉,如今這姓李的毛頭小子,竟比楊行密更狠。
千裡之外,南詔王廷。
杜重威跪在織金毯上,麵前的青銅鼎飄著乳香。
他摸出塊羊脂玉牌,上麵刻著淮南商盟四個篆字:陛下若暫緩援蜀,這玉牌可換得淮南的鹽鐵、江南的絲綢——比蜀中給的,多三成。
南詔王摩挲著玉牌,目光掃過殿外站著的三隊使者:前蜀的、淮南的、還有吐蕃的。李昭答應的,可作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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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秋天,淮南的茶商已送了五百擔蒙頂山茶到大理。杜重威笑了,陛下不妨派人去壽州看看,咱們的糧倉堆得比城牆高,鐵礦的爐火晝夜不熄——李使君要的是天下,不是一城一地。
南詔王忽然把玉牌往案上一放:回去告訴李使君,南詔的兵,今年不渡大渡河。
杜重威叩首時,額頭碰在毯上,聲音裡帶了笑:陛下聖明。
夔州水師營的慶功宴正熱鬨,徐知訓灌下碗烈酒,酒液順著下巴滴在染血的衣襟上。
趙思綰舉著酒碗過來,臉上的燙傷結了痂,像朵小紅花:將軍,這仗打得漂亮,王宗侃的糧草至少得斷半個月!
再漂亮也沒用!帳外突然衝進個渾身是雪的探馬,懷裡的密報還滴著水,成都急報!
張格拘了趙廷隱,說他通淮南!
徐知訓的酒碗落地,濺濕了新換的官靴。
他抓過密報掃了兩眼,指尖在夜審,勿留活口幾個字上發抖——趙廷隱是前蜀的鎮北軍節度使,手裡握著利州的三萬精兵,更重要的是,李延嗣留在成都的密信,就藏在趙廷隱的箭囊裡。
備馬!徐知訓扯下腰間的虎符砸給趙思綰,你帶水師明日辰時渡江,我去成都!他翻身上馬時,披風被風卷得獵獵作響,馬蹄踏碎滿地的酒碗,瓷片在雪地裡閃著冷光。
壽州淮南王府的更漏剛敲過五下,李昭還伏在案前看李延嗣的密信。
信末的趙廷隱三個字被墨暈染開,像團化不開的血。
窗外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他推開窗,看見探馬的燈籠在街角一閃——是夔州方向來的。
主公!侍從捧著新密報衝進來,徐知訓將軍急報:趙廷隱被拘,恐泄密!
李昭的手指在信紙上一滯,墨跡滲進指縫裡。
他望著輿圖上的二字,忽然想起李延嗣離開前說的話:青城山有座道院,藏著前蜀的軍資簿。
更漏又響了一聲,李昭抓起筆,在青城山三個字上畫了個重重的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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