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卒的目光掃過宣敕上的朱紅大印——那是張格的經邦緯國印,確是真的。
他縮了縮脖子,退開半步:進去吧。
可彆亂翻,王公公的人就在後堂。
李延嗣走進牢門的瞬間,黴味混著血腥氣撲麵而來。
他順著廊下的火把往前,在第三間牢房外停住腳步——牆角蜷著個獄卒,正抱著酒壇灌酒,臉上有道刀疤。
劉三?李延嗣蹲下身,壓低聲音,你媳婦在崇德裡的繡坊,上個月被王承休的親衛砸了?
獄卒的手猛地一抖,酒壇落地。
他抬頭看向李延嗣,眼底的警惕與恨意翻湧:你...你是誰?
我是來救趙將軍的。李延嗣從袖中摸出塊銀錠,塞到獄卒手裡,王承休今夜要殺他,你放他走,我送你全家去淮南。
那裡有田有屋,再沒人敢動你媳婦。
獄卒的手指攥緊銀錠,指節發白。
他望著牢房深處傳來的鐵鏈聲,喉結滾動兩下:子時三刻換崗,我把鑰匙給你。
但...但你得保證我媳婦...
我以淮南王的名義起誓。李延嗣按住他肩膀,趙將軍活著,前蜀才不會亂;前蜀亂了,王承休才沒空找你麻煩。
子時三刻,成都北門突然騰起衝天火光。
王承休正站在東府大牢外,看著獄卒將毒酒端進趙廷隱的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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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遠處傳來的喊殺聲,他勃然大怒,踹翻身邊的燭台:廢物!
北門外能有什麼敵襲?
王公公!親衛跌跌撞撞跑來,北門外的營寨全燒了,火光裡看見字旗!
王承休的臉瞬間煞白——梁軍若打到成都城下,他這個禁軍統領難辭其咎。
他扯過身邊親衛的佩刀,吼道:留二十個人看牢,其餘跟我去北門!
牢門的鐵鏈剛被拽開,李延嗣就著月光看清了趙廷隱的模樣:銀甲雖舊,卻擦得鋥亮;臉上的刀疤從左眉斜貫至下頜,正是史書中麵有雷霆的模樣。
趙將軍,跟我走。李延嗣將短刀塞進他手裡,淮南王李昭在利州等你。
趙廷隱盯著他,聲音像砂紙擦過青銅:你怎麼知道我沒通敵?
因為河西軍的密使,是李王爺派去的。李延嗣扯著他往牢外跑,張格要的是你的命,李王爺要的是你的刀。
趙廷隱腳步一頓,眼底閃過驚雷。
他反手砍斷牢門的門閂,衝身後的親衛吼道:都跟我殺出去!
東府外,王承休的親衛正被趙廷隱的部下殺得節節敗退。
李延嗣拽著趙廷隱翻過圍牆時,正看見北門方向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那是高行周的輕騎在放火,也是淮南軍的信號。
趙廷隱的刀挑翻最後一個攔路的親衛,去利州!
同一時刻,張格在皇宮的書齋裡翻看著最新的軍報。
燭火突然劇烈搖晃,他抬頭時,看見暗樁渾身是血地撞開門:相爺...東府獄卒暴斃,趙廷隱...趙廷隱失蹤了!
張格手中的狼毫地折斷,墨汁濺在處決令上,暈開一團腥紅。
他踉蹌著扶住案幾,指甲深深掐進檀木裡:李昭...你果然來了。
窗外,成都的夜風吹起未燒儘的軍報殘頁,上麵趙廷隱三字被吹得忽明忽暗,像極了即將燃起的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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