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凝用劍尖挑開他的狼頭護心鏡:中原人還會教你們,什麼叫天威。
同一時刻,李昭的大軍已抵達拒馬河畔。
他勒住馬,望著河水在月光下泛著銀鱗——前世史書記載,契丹正是在此處突破防線,屠城三日。
可此刻他望著兩岸的山穀,嘴角浮起冷笑:李繼勳,左翼山穀藏三千騎;王貴,右翼樹林伏兩千步卒。他指向河中央的淺灘,明日辰時,朕帶五千步兵在灘頭列陣。
陛下,契丹有五萬大軍!參軍的聲音帶著哭腔。
李昭撥轉馬頭,目光掃過河岸的蘆葦蕩:他們要的是速勝。
見朕親率步兵,必定傾巢來攻。
等他們半渡,左右伏兵齊出...他的手指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弧線,截斷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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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契丹前鋒潰敗的消息傳到耶律阿保機帳下時,這位契丹可汗正用銀刀割著羊腿。段凝?他咀嚼著這個陌生的名字,狼瞳突然縮成針尖,李昭親自來了?
探馬跪伏在地,中原皇帝在拒馬河灘頭列陣,旗上繡著字——但末將聽說,那是他新朝的國號。
耶律阿保機將羊腿扔在案上,羊油濺在狼皮地圖上:傳令,全軍開拔。
李昭若死在拒馬河,中原便是我們的牧場。
拒馬河灘頭,李昭的玄色龍旗被北風吹得獵獵作響。
他站在步兵方陣最前端,望著河對岸逐漸清晰的契丹騎兵——黑鐵的甲胄,狼頭的戰旗,馬蹄踏碎晨霧,像一片移動的烏雲。
放箭!中軍將旗一擺,萬支羽箭破空而出。
前排的契丹騎兵中箭落馬,後麵的卻踩著同伴的屍體繼續衝鋒。
李昭望著逼近的敵陣,手心沁出冷汗——前世他研究過契丹戰術,這些騎兵連人帶馬裹著雙層皮甲,普通箭矢根本傷不到要害。
他突然揮旗。
步兵方陣如退潮的海水,向兩側散開。
契丹騎兵衝過淺灘的刹那,山穀裡同時響起震天的號角。
李繼勳的飛騎營從左翼殺出,馬刀卷起血浪;王貴的步卒從右翼衝出,拒馬槍如林刺向馬腹。
李繼勳的吼聲混著馬蹄聲炸響。
他的飛騎營像把鋼刀,直插契丹中軍。
馬刀劈碎敵將的鐵盔,鮮血濺在他臉上,他卻笑得更狠——這是他跟著李昭打的第七十二場仗,每一場,都要讓史書多寫一筆中原未敗。
耶律阿保機的援軍趕到時,戰場已變成修羅場。
他望著滿地的契丹屍首,望著那麵在血霧中依然招展的玄色龍旗,突然勒住馬。
可汗,咱們還有三萬生力軍!左賢王急吼。
耶律阿保機摘下金盔,任北風卷起他的白發。
他望著河對岸那個騎在馬上的身影——玄色龍袍染著血,卻依然坐得筆直,像根紮進中原土地裡的鐵樁。
他說,中原有此人,不可輕取。
三日後,李昭的凱旋隊伍剛進幽州城,小黃門便舉著急報從馬隊中擠過來。
封泥上蓋著的朱印,李昭的手指在封泥上頓了頓,突然想起前世那頁史書——乾化二年,魏博牙將張彥兵變,逐節度使,附晉王。
他撕開信箋,墨跡未乾的字刺得他眼睛發疼:魏博兵變,牙將張彥擁立新主,拒絕歸附朝廷。
晚風卷起街角的殘葉,掃過他的龍袍下擺。
李昭望著西邊漸沉的落日,忽然想起昨夜在軍帳外觀星——紫微星旁的客星突然發亮,他當時隻當是契丹將退的吉兆,此刻卻明白,那星子的光,原是照向另一場亂局。
傳旨,大軍休整三日,班師回朝。他將信箋揉成一團,扔進路邊的火盆。
火星舔著紙頁,將二字燒成灰燼。
是夜,李昭站在帥帳外的高坡上。
北風卷著沙粒打在臉上,他仰頭望著星空——銀河橫亙如練,紫微星依然明亮,可旁邊的幾顆輔星卻在微微顫動,像極了亂世裡那些不安分的心跳。
他摸了摸腰間的桃木符,前世師父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觀星者,觀的從來不是天,是人。李昭望著北方漸遠的狼煙,又看向南方隱入夜色的官道,嘴角浮起一絲冷硬的笑——這天下的星,他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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