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頭望著東方天際,心月狐星在霧中明明滅滅,像盞將熄未熄的燈。
拿渾天儀。他對身旁司天監官說。
青銅儀器在手中轉動,他的指尖停在位置——鄱陽湖西岸,正是翼宿分野。
傳陳彥威。他放下儀器時,指節泛白,帶三百斥候營,沿鄱陽湖西岸搜,見漁船就查底艙,見渡夫就問昨夜船次。
司天監官欲言又止:陛下,心月狐主陰謀,若星未滅...
那就讓它滅。李昭的聲音像淬了冰,
三日後的洪州城外,段凝的鷹揚衛截住了那輛運鹽的馬車。
他掀開車簾時,鹽包下露出半卷黃絹。
貨商的臉瞬間煞白,剛要撲過來,已被兩名衛卒按在地上。
段凝展開黃絹,上麵墨痕未乾:洛陽有客,願獻策於先生。
落款是朱友貞的私印,丹砂在陽光下泛著妖異的紅。
段凝的手突然抖了抖。
他猛地扯住貨商衣領:先生是誰?
徐知誥?
還是...
饒命!貨商哭嚎著,小的隻知道要把信送到廬山腳下的鬆風閣
壽州宮城的承明殿裡,李昭捏著那封密信,指節泛青。
窗外傳來更漏聲,他望著案頭未批完的奏疏,忽然想起前世在實驗室看到的《五代野史》——朱友貞被李存勖滅國後,確實有殘黨流竄淮南。
傳段凝。他對值夜的小太監說,讓蘇慕煙把鬆風閣的位置標在輿圖上。
小太監剛退下,殿外忽然傳來更夫的梆子聲: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李昭望著燭火中晃動的龍影,忽然摸向腰間——那裡本該掛著觀星時用的玉牌,此刻卻空著。
他想起昨夜在觀星台,蘇慕煙說要幫他收著,說彆再像上次那樣落在星圖堆裡。
殿門被風掀起一角,吹得案上的星圖嘩啦作響。
李昭低頭整理時,一張未乾的墨跡從圖底滑出——是崔道融今早送來的密折,上麵寫著:鬆風閣,廬山密道入口。
他望著窗外漸亮的天色,將密信折成方寸,收進龍案最裡層的暗格。
那裡還躺著半片玉佩,檀香混著焦味,像極了前世實驗室裡那瓶陳了百年的沉水香。
明日早朝。他對著虛空輕聲說,聲音裡裹著冰碴,該讓他們看看,這潭深水底下,究竟藏著多少暗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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