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門火炮同時轟鳴,第一發炮彈擦著李存勖的帥旗飛過,將旗杆炸成兩截;第二發正中敵軍糧車,堆積的糧草騰起衝天大火;第三發落在中軍帳前,掀翻了那麵繡著字的金線大旗。
李存勖的身影在火光裡閃過,他的銀甲被火星燙出幾個黑點,正揮劍劈向試圖撤退的偏將:慌什麼!
李嗣源的騎軍馬上就到——
話音未落,東南方突然傳來山崩般的轟鳴。
李昭眯起眼,看見鷹嘴崖方向騰起的煙塵裡,幾具被巨石砸中的晉軍騎兵屍體被拋上半空。
高行周的輕騎從崖頂衝下,馬刀在晨光裡劃出銀弧,正砍在試圖突圍的晉軍後隊脖頸上。
更遠處,敵軍後方突然炸開一片喊殺聲。
李昭瞳孔驟縮——那不是唐軍的號角,也不是晉軍的戰鼓,是夾雜著沙陀口音的嘶吼:石將軍有令!
反了李存勖!
一員黑甲大將拍馬衝來,手中鐵槊挑翻擋路的晉軍,正是石敬瑭。
他的戰袍上染著半片血汙,卻對著李昭的方向拱了拱手,隨即揮槊指向李存勖的帥帳:弟兄們!
李存勖克扣軍糧,早該反了!
晉軍陣腳徹底亂了。
有士兵扔了刀跪在地上,有偏將試圖帶著親衛突圍,更多的人跟著石敬瑭的旗子往李存勖的帥帳衝去。
李存勖的銀甲被砍出幾道深痕,在亂軍中踉蹌著後退,最後翻身上馬,帶著百餘個親衛往汴州方向逃去。
李昭踩著陳橋的殘牆登上高處,望著潰退的敵軍,手指緩緩鬆開緊攥的橫刀。
刀鞘上的雲紋被汗水浸得發亮,他卻沒心思去擦——山風卷著血腥氣撲來,他忽然想起前世史書中同光四年,李存勖為亂軍所殺的記載,此刻倒覺得,或許能讓這結局來得更早一些。
陛下!
一聲帶著哭腔的呼喊打斷了他的思緒。
李昭轉頭,隻見一個渾身是泥的斥候從北邊狂奔而來,腰間的幽州令旗被撕成碎片,臉上的血痕混著塵土,活像個從墳堆裡爬出來的鬼:幽州......幽州急報!
張允張大人被契丹人抓了!
現在幽州城亂作一團,契丹人......契丹人已經過了居庸關!
李昭的手指猛地扣住牆垛,青磚碎末簌簌落在腳邊。
他望著斥候腰間那半麵繡著字的令旗,忽然想起三天前收到的密信——張允上書說契丹耶律阿保機在邊境囤糧,他還批複讓張允聯合奚族牽製......
傳蘇慕煙。他的聲音輕得像歎息,目光卻如刀鋒般掃過戰場,讓她把幽州來的細作全提審了。晨霧裡,幾個親衛已經架起了火把,火光照著他緊繃的下頜線,將影子拉得老長,像一柄懸在頭頂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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