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張令鐸派人送來的絹書,喉間泛起腥甜——那自稱河西酒商的漢人,原來早把羌部策反了。
護著本將!他砍翻兩個擋路的潰兵,翻身上了匹驚馬,背後箭雨破空而來,左肩一熱,箭頭穿透了皮甲。
等他帶著百餘人衝出包圍時,夕陽正把沙粒染成血紅色,靈州城頭的玄甲軍旗獵獵作響,旗角下站著個穿龍紋錦袍的身影,正舉著酒盞向他遙敬。
李昭望著西夏殘兵消失在沙暴裡,將酒盞裡的葡萄釀潑在城磚上。
酒液滲進沙粒的刹那,身後傳來皮靴踏地的聲響——張令鐸裹著羌人的羊毛披風,腰間掛著三枚西夏將官的首級。
陛下,折氏、野利、拓跋三部都應了。他把首級扔在李昭腳邊,那幾個老東西說,隻要咱們占了賀蘭口,來年的鹽鐵都給陛下留三成。
李昭彎腰撿起一枚首級,指腹蹭過凝固的血痂,今夜子時,召開軍議。
戌時三刻,靈州帥帳。
牛油燈把眾人的影子投在帳幕上,像群張牙舞爪的惡鬼。
李昭解下外袍搭在椅背上,露出裡麵的鎖子甲:野利仁榮敗了,但李元昊的主力還在賀蘭山後。他用朱筆在地圖上圈出賀蘭山口,三日之內,必須拿下這裡。
陛下,末將願帶三千騎做先鋒!張令鐸拍著胸脯,震得腰間首級叮當作響。
不可。裴仲堪按住他的胳膊,西夏人吃了敗仗,必然在山口設伏。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臣建議......
話音未落,帳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斥候掀簾而入,鎧甲上的沙粒簌簌落在氈毯上:啟稟陛下,吐蕃使者今早撤離涼州,走時帶了二十車封條嚴密的木箱。他咽了口唾沫,守城門的老兵說,箱子上的封泥......和洛陽徐樞密使府的一模一樣。
帳內的呼吸聲突然靜了。
李昭的指尖停在地圖上,鎖子甲的鐵片蹭著羊皮紙發出刺啦聲響。
他望著燭火裡晃動的人影,想起昨夜徐知誥遞來的櫻桃,甜裡帶澀的滋味突然漫上喉頭。
裴先生。他突然轉頭,明日你帶五百輕騎回洛陽。
陛下?裴仲堪瞳孔微縮。
蘇皇後那邊需要幫手。李昭摘下頭上的金冠,隨手放在案上,冠上的東珠在火光裡泛著冷光,至於賀蘭山口......他抽出腰間的橫刀,刀鋒挑開帳幕,夜風吹得燭火劈啪作響,朕親自去。
帳外的更夫敲響了三更梆子。
李昭望著天際泛白的啟明星,想起蘇慕煙昨夜在他耳邊說的話:洛陽的驛馬,少了十二匹。此刻,那十二匹馬的蹄印,該已經踏過黃河了吧?
他握緊橫刀,刀鞘上的錯金雲龍硌得掌心發疼。
玄甲軍的號角從遠處傳來,帶著破雲裂帛的氣勢。
沙暴又起了,卷著細沙打在帳幕上,像極了千軍萬馬的腳步聲。
喜歡魂穿五代,我占壽州為王請大家收藏:()魂穿五代,我占壽州為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