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遵命!”
王魁毫不猶豫應下,隨即又指著滿地的蠻子屍體,有些殷切。
“還請大人稍等片刻,我們得割下這些蠻子的耳朵,收攏他們的馬匹。這可都是軍功。”
王魁這麼說,那中年人才算真正把注意力投向遠處的戰場。
當他看清那遍地屍骸,血流成河的慘烈景象時,臉上那份倨傲與淡然終於繃不住,取而代之是毫不掩飾的驚訝。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片草地上,躺著的蠻子屍體,粗略數數,少說也有兩三百具。
“你們竟然打退一隊斥候?看這數量,規模還不小。看來你們碉堡的實力確實不弱。”
林牧之站在一旁,聽著中年人這番話,心中暗自撇嘴。
什麼叫實力不弱?
這中年人明顯不是一線作戰人員,根本不清楚隨大軍出征的蠻族斥候,跟平時那些騷擾邊境的散兵遊勇有什麼區彆。
這些可是精銳,領頭的巴赫更是鍛體六重的高手,最後還不是被自己一刀秒殺?
不過林牧之也懶得解釋,這種事,說出去太過驚世駭俗。
王魁可不管中年人心裡怎麼想,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軍功和戰利品。
“還活著的,都他娘的動起來!”
“趕緊打掃戰場,把蠻子耳朵都給老子割下來,一個都不能少,還有那些戰馬,全都牽回來!”
“是,隊正!”
幸存的幾個士卒如夢初醒,強忍著渾身傷痛與疲憊,衝下碉堡,開始進行這血腥而又令人興奮的工作。
林牧之也走了過去,熟練地用軍刀割下蠻子的左耳,扔進專門的皮袋裡。
很快,數百隻蠻族耳朵和近三百匹神駿的北蠻戰馬被收攏完畢。
眾人不敢耽擱,在那個中年傳令官的催促下,牽著馬,帶著滿身血汙與疲憊,彙入傳令官的隊伍,朝著南海城的方向趕去。
隊伍行進在蒼茫的夜色下,氣氛有些沉悶。
王魁催動坐騎,靠到林牧之身邊,臉上那股子興奮勁還沒完全褪去。
王魁從懷裡摸索一陣,掏出一本略顯陳舊的書冊,不由分說就塞進林牧之手裡。
“拿著,給你的。”王魁嘿嘿一笑道。
林牧之低頭看去,隻見那書冊封麵上,用著古樸的字體寫著四個大字:虎威刀法。
這是一本刀法武學。
林牧之心中微動,他現在空有鍛體七重的修為,戰鬥全憑一股子蠻力,確實急需一門像樣的武技來提升自己的實戰能力。
可他翻開書冊,看到扉頁上“王氏家傳,子孫慎習”八個小字時,卻又果斷將書冊推了回去。
林牧之搖了搖頭道:“王叔,這我不能要,這是你的家傳武學,太貴重。”
王魁見狀,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眼睛一瞪,不高興了。
“給你了你就拿著,嘰嘰歪歪像個娘們!”
“這門刀法在我手裡,早就沒什麼用了。我這把老骨頭,這輩子也就這樣。”
“但你小子不一樣,你天賦好,是百年難遇的奇才!馬上就要跟蠻子大軍開戰,能變強一點是一點!”
王魁說著,重重拍了拍林牧之的肩膀,眼神裡滿是期許與信賴。
“小林,叔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次大戰,咱們這些人能不能活下來,說不定都要看你。”
王魁的聲音很低沉,卻像一柄重錘,狠狠敲在林牧之的心上。
林牧之看著王魁那張寫滿風霜與真誠的臉,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知道,王魁給他的不隻是一本秘籍,更是整個碉堡所有人的希望。
“我明白了,汪叔。”
林牧之深吸口氣,將那本虎威刀法緊緊攥在手中,鄭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