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兒思忖片刻:“奴家可修書一封,大人派一絕對心腹之人,持信前往鎮江碼頭‘福運’茶樓,尋那劉香主。切記,需暗中進行,萬不可張揚。”
“好!此事便依你之計。”陳啟明當即決定冒險一試。
他喚來趙小旗。此人是李總旗的副手,身手矯健,為人機警沉穩,且家中有親眷曾在運河上討生活,對漕幫規矩略知一二。
陳啟明將翹兒的親筆信和一小袋作為“見麵禮”的銀錢交予趙小旗,仔細叮囑:“此行務必隱秘,隻需探聽兩件事:第一,近年來,蘇、浙、閩沿海一帶,是否有異常大量的硫磺私下流通,尤其是流向不明或最終消失於市麵的。第二,有無可疑的、非官非商的勢力在暗中收購或打探硫磺。見機行事,安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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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明白!”趙小旗抱拳領命,當日下午便換上便服,悄然離了江寧。
…
等待消息的日子格外煎熬。
陳啟明一邊督促著《防疫祛癰簡易法》在傷兵營的擴大試驗,一邊繼續優化光譜儀,同時還要應付製造局的日常事務和京城不時傳來的詢問關於顯微鏡和望遠鏡的進展),忙得焦頭爛額。
五日後,趙小旗風塵仆仆地趕回,連夜密報。
“大人!”趙小旗雖麵帶倦色,眼中卻閃著光,“屬下見到了那劉香主。看了翹兒姑娘的信,又收了銀子,他倒也爽快。”
他壓低聲音:“據那劉香主所言,近一兩年,確實有一批數量驚人的硫磺,未曾走官倉,而是通過私港悄然流入。其最終去向極其隱秘,但他通過幫中兄弟零星拚湊的信息推測,大部分…極可能是沿著運河北上,最終彙入了…北直隸地界!”
“北直隸?!”陳啟明猛地站起身,心臟狂跳。京城就在北直隸!難道“影海眾”的老巢在京城?!
“是!但蹊蹺的是,”趙小旗語氣凝重起來,“那劉香主言道,據沿途碼頭眼線觀察,接收那批硫磺的,並非尋常商賈,押運之人行事詭秘,戒備森嚴,且…似乎與京中某些勳貴之家,隱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牽扯。他曾有手下因好奇多打探了幾句,不久便意外落水身亡,此後幫中便再無人敢深究此事。”
勳貴之家?!
陳啟明隻覺得一股寒氣從頭頂灌下!
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和危險!“影海眾”竟然可能與京中的權貴有牽連?!
是了…唯有如此,才能解釋他們為何能擁有如此龐大的資源,行事如此詭秘而無所顧忌!
“還有一事,”趙小旗補充道,“劉香主還提到,約莫半年前,曾有一夥口音夾雜閩南腔和古怪官話的外鄉人,也在暗中打探優質硫磺的貨源,出手闊綽,但行蹤飄忽,不似尋常買家。後來也不知所蹤。”
閩南腔?古怪官話?這又是哪一路人馬?
陳啟明感到自己正站在一個巨大的、深不見底的漩渦邊緣,僅僅窺見了一角,便已覺驚心動魄。
硫磺的線索終於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卻指向了一個更加危險且令人窒息的方向。
他揮手讓趙小旗下去休息,獨自一人在書房內踱步。
北直隸…勳貴…“影海眾”…
嘉靖皇帝…煉丹…也需要大量的硫磺…
這一切之間,是否存在著某種可怕的聯係?
他感覺自己仿佛觸摸到了一個足以顛覆一切的巨大陰謀的冰山一角。
必須更加小心,也必須…更快地積蓄力量。
他看向腦海中那48點的文明點數,眼神變得無比銳利。
獲取點數的計劃,必須加速了。真正的風暴,或許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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