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旗帶來的消息讓陳啟明精神一振。
沉寂了許久的敵人，終於又露出了馬腳！
“恒通當鋪那邊有什麼動靜？”他立刻追問。
“我們的人日夜監視，發現當鋪掌櫃錢老摳，昨日深夜悄悄從後門溜出，換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在城裡繞了好幾圈，最後溜進了城西的‘清風茶館’。”
“清風茶館？見了什麼人？”
“進了一間雅閣，裡麵早有一個人等著，看不清麵容，但從窗戶影子看，兩人交談了約一炷香時間，錢老摳出來時，臉色似乎不太好看。”
“之後呢？”
“之後錢老摳直接回了當鋪，再沒出來。雅閣那人稍晚些才離開，戴著鬥笠，遮著臉，腳步很快，我們的人沒跟上，被他甩掉了。”
線索似乎又斷了。
但陳啟明卻敏銳地抓住了關鍵。
“錢老摳臉色不好看…”他沉吟道，“看來他們內部也出了問題，或許是壓力很大，或許是…收到了難以完成的指令。”
“大人的意思是？”
“他們肯定還會再有動作！”陳啟明斷定，“這次碰麵沒結果，下次一定會更急迫！盯死錢老摳！他才是關鍵！”
“是！”
…
果然，兩天後的深夜，監視當鋪的緹騎傳回急報。
錢老摳再次深夜外出！
這一次，他更加警惕，繞了更遠的路，最後竟然來到了…製造局後牆外的一片荒廢林地！
他在一棵老槐樹下徘徊了片刻，似乎放下了什麼東西，然後迅速離開。
“樹下有東西！”負責監視的緹騎立刻回報。
“彆動！等他自己人來取！”陳啟明下令。
…
漫長的等待。
一個時辰後，另一個黑影鬼鬼祟祟地摸到樹下，迅速取走了東西，消失在夜色中。
“跟上他！”陳啟明親自帶隊，遠遠吊在後麵。
那黑影極其狡猾，專挑小巷穿梭。
但這次，緹騎們做了充分準備，多點布控，交替跟蹤，終於沒有跟丟。
最終，那黑影閃進了城北的一處偏僻民宅。
“查清這宅子的主人！”陳啟明低聲命令。
…
很快，調查結果回來了。
那處民宅的登記主人是一個叫“劉三”的市井閒漢，平日遊手好閒，嗜賭如命。
但進一步暗查發現，劉三最近突然闊綽起來，不僅還清了賭債，還時常出入酒樓。
更重要的是，有人曾看見，戶部主事王敬賢的一個遠房表親，與這劉三有過接觸！
線索再次指向了王敬賢！
…
“大人，要不要把劉三抓起來？”李總旗請示。
“不！”陳啟明搖頭，“抓個小嘍囉沒用，反而打草驚蛇。”
他眼中閃過一絲銳光。
“他們不是喜歡傳遞消息嗎？我們就給他們送一份‘大禮’！”
一個將計就計的計劃在他腦中迅速形成。
…
他立刻讓李總旗找來了那名被控製的老軍餘。
經過這些天的關押和心理攻勢，老軍餘早已嚇破了膽，唯命是從。
陳啟明親自寫了一封密信。
信上模仿敵方口吻，寫道：“‘黑焰’東南，‘三礁’險阻，‘火雨’將至，速備‘硬鐵’，以待‘東風’。”
這些話半真半假，既點出了黑焰島東南方向的“三礁”險地源自係統兌換的海域知識），又用“火雨”、“硬鐵”、“東風”等暗語暗示了即將到來的軍事行動和所需物資，極具迷惑性和緊迫性。
“把這封信，用你們原來的方式，送到老地方。”陳啟明將信遞給老軍餘，“告訴他們，這是你冒死從守衛醉酒閒聊中聽來的隻言片語拚湊出來的。”
老軍餘顫抖著接過信，連連點頭。
…
次日深夜，老軍餘按照指示，將包著信的石子扔過了西牆。
很快，牆外傳來一聲蟋蟀叫，表示收到。
信，成功送了出去。
…
接下來，就是耐心等待魚兒上鉤。
陳啟明加派了人手，死死盯住恒通當鋪、清風茶館、劉三的民宅以及王主事家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