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如電,掃過那兩名禦史:“二位禦史大人在此,正好!陳某倒要請教,都察院風聞奏事,也需有實據方可彈劾。今日鎖拿陳某,所憑何據?可否當眾出示,也好讓陳某死個明白,讓這製造局上下數百口人,心服口服!”
他這番話,有理有據,更是將難題拋回給了對方。
現場鎖拿,若無立即拿得出手的鐵證,便是程序有虧,將來三法司會審,反而可能成為翻案的把柄。
那緋袍官員顯然更老辣,抬手製止了暴怒的趙郎中,冷冷道:“陳啟明,休得逞口舌之利!聖旨既下,便是鐵律!證據,自然會在三法司堂上與你對質!此刻,你若抗旨,便是罪加一等!”
“臣不敢抗旨。”陳啟明拱手,語氣放緩,卻依舊不退讓,“隻是懇請大人依律行事。既然要交三法司,何必急在這一時?臣就在這製造局內,插翅難飛。大人派兵圍住即可,待刑部或大理寺簽票到來,再行鎖拿不遲。如此,既全了朝廷法度,也免了二位大人…擅權越職之嫌。”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他這話軟中帶硬,既點明對方程序有問題,又給了對方一個台階——隻需圍而不拿。
緋袍官員眼神閃爍,顯然在權衡利弊。
現場硬鎖,確實可能留下把柄,若陳啟明在三法司翻供,反咬一口,會很麻煩。
圍而不拿,雖耗時,但更穩妥,反正製造局已被圍成鐵桶,不怕他跑了。
“哼!”緋袍官員冷哼一聲,“也罷!便依你所言!趙郎中!”
“下官在!”
“你即刻帶人,接管製造局一應賬目、文書、物料!將陳啟明禁於其書房,沒有本官手令,不得出入!其餘人等,各歸其位,不得隨意走動,聽候勘問!”
“下官遵命!”
趙郎中雖有不甘,卻不敢違逆,惡狠狠地瞪了陳啟明一眼,帶著戶部吏員和兵丁,如狼似虎地衝向後堂賬房庫房。
京營緹騎則迅速散開,把守住所有通道出口,將製造局徹底封鎖。
陳啟明被兩名兵丁“護送”回書房,房門在身後砰然關閉,並從外麵上鎖。
書房內,隻剩下他一人。
窗外,是密密麻麻的火把和兵刃的寒光。
他緩緩走到書案前,將那道明黃聖旨輕輕放在桌上,仿佛放下一個燙手的山芋。
直到此刻,獨自一人,他才允許自己露出一絲疲憊,後背驚出的冷汗,早已浸濕了內衫。
對方圖窮匕見,一擊致命!
利用聖旨,跳過所有程序,直接定罪革職,將他軟禁。
接下來,便是羅織罪名,屈打成招,最終將他釘死在謀逆的恥辱柱上。
時間,不多了。
他必須在自己被正式投入大牢、與外界徹底隔絕之前,做最後一搏!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張粗糙的草紙上。
“網已張,刀在頸,速離京。”
那個神秘組織的警告,此刻已成現實。
“速離京”…是唯一的生路嗎?
他走到窗邊,透過窗欞的縫隙,望向翹兒所住的那間僻靜小屋。
此刻,她是否也正透過窗戶,焦慮地望著這裡?
那個神秘組織,是否正在暗中注視著這一切?
他們…會如何行動?
他摸了摸袖中暗藏的那支燧發短銃,冰涼的金屬觸感傳來一絲決絕的寒意。
或許,最後的路,隻能靠自己殺出去?
但那樣,製造局這些人怎麼辦?孫傳庭怎麼辦?
就在他心念電轉之際,書房門鎖忽然傳來一聲輕微的“哢噠”聲。
緊接著,房門被悄無聲息地推開一條縫隙。
一個壓低的聲音急促傳來:
“大人,是我…”
喜歡大明:剛穿越就被錦衣衛抓了請大家收藏:()大明:剛穿越就被錦衣衛抓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