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兒眼睛一亮,立刻以同樣的節奏,回應了兩聲短促的蟲鳴。
暗號對上了!
隻見那座墳包後的雜草一陣晃動,一個穿著破舊短褂、戴著鬥笠、樵夫打扮的漢子探出身來,對著他們快速招手。
兩人心中一喜,連忙快步走了過去。
那樵夫約莫四十上下年紀,麵容黝黑粗糙,眼神卻異常銳利冷靜。
他看了一眼陳啟明肩頭的傷和翹兒手臂的血痕,沒有說話,隻是示意他們跟上,轉身便鑽入了墳包後一個極其隱蔽的、被藤蔓完全覆蓋的洞口。
洞口內是一條狹窄向下、散發著泥土腥氣的甬道。
樵夫舉著一盞昏暗的油燈在前引路,腳步輕快無聲。
七拐八繞之後,前方出現了一點微光。
走出洞口,竟是一間廢棄的土地廟後院柴房。
柴房裡,早已備好了兩套粗布衣裳、一些乾糧和清水,還有一包金瘡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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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衣服,處理傷口。半炷香後出發。”樵夫言簡意賅,聲音沙啞,說完便退出柴房,在外警戒。
陳啟明和翹兒不敢耽擱,迅速換下染血的衣物,用清水清洗傷口,敷上金瘡藥。
雖然條件簡陋,但總算暫時脫離了險境。
“他是…?”陳啟明一邊包紮,一邊用眼神示意門外,低聲問翹兒。
“是組織的人。”翹兒低聲道,語氣中帶著信任,“代號‘山鬼’,負責這條線上的撤離。”
陳啟明默默點頭,心中對那個神秘組織的能量有了更深的忌憚和…一絲依賴。
半炷香後,兩人換好裝束,傷口也簡單處理完畢。
樵夫“山鬼”推門進來,打量了他們一眼,點點頭。
“走水路。碼頭有船。”他依舊話語不多,遞過來兩個鬥笠,“戴上,低頭,跟我走,無論發生什麼,彆出聲,彆回頭。”
三人走出破敗的土地廟,融入清晨漸漸蘇醒的街道。
“山鬼”對京城街巷的熟悉程度令人咋舌,他專挑偏僻的小巷穿行,巧妙地避開了一隊隊巡邏的兵丁和明顯增多的衙役。
越靠近碼頭,氣氛越發緊張。
通緝的海捕文書已經貼了出來,上麵赫然畫著陳啟明的畫像,罪名是“貪墨軍資,畏罪潛逃”。
碼頭上,官兵設卡盤查,對過往行人車輛搜查得極為嚴格。
陳啟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山鬼”卻是不慌不忙,帶著他們繞到碼頭下遊一處堆放雜物的偏僻河灘。
那裡,停著一艘看似運載稻草的小貨船。
船頭蹲著一個抽著旱煙的老船夫,看到“山鬼”,微微點了點頭。
“上船,艙底。”“山鬼”低聲道。
三人迅速登上搖晃的小船,掀開艙底一塊活動的木板,鑽入了滿是稻草和魚腥味的底層夾艙。
空間狹小昏暗,僅能容身。
木板合上,最後一絲光線被隔絕。
外麵傳來了老船夫和官兵盤查的對話聲,以及官兵上船翻查的動靜。
陳啟明屏住呼吸,手心裡全是冷汗。
幸運的是,官兵並未發現夾艙的秘密,盤問了幾句便放行了。
小船緩緩離岸,順著河水向下遊駛去。
聽著船舷劃過水麵的聲音,陳啟明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鬆弛了一些。
逃出來了…暫時逃出來了…
但接下來呢?要去哪裡?未來又將如何?
他看了一眼身旁黑暗中翹兒模糊的輪廓,又摸了摸懷中那卷沉重的聖旨和幾張寶貴的圖紙。
前路,依舊是一片迷茫和未知的凶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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