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靈犀破煞
冰冷的死亡觸感,已貼上啞婆的後心。
雲破月肋下如遭火焚,蝕魂咒力被鐵牌瘋狂抽取,劇痛撕扯著每一根神經,身體僵直,眼睜睜看著那閃爍著寒芒的槍尖刺向全力維持地縛術、無法閃避的啞婆!
林小夏真靈赤芒爆閃,情力屏障再次凝聚,試圖阻擋,但在騎兵衝鋒的巨力與鐵牌邪力爆發的雙重乾擾下,屏障如琉璃般脆弱,寸寸碎裂!
千鈞一發!
“嗡——!”
一聲並非來自外界、而是源於靈魂深處的清越嗡鳴,猛地從雲破月貼身佩戴的玉符中炸響!
是沈知白!
在那股源自鐵牌、與蝕魂咒同源卻更加精純霸道的邪力刺激下,在她自身對雲破月瀕危境地的極致擔憂中,玉符中那縷微弱的本源靈光,竟衝破了某種一直存在的、無形的桎梏!一股冰冷、死寂、卻帶著破而後立般決絕意誌的靈壓,如同沉眠的古劍驟然出鞘,席卷而出!
這靈壓並非直接攻擊,而是精準地撞入了鐵牌與蝕魂咒力之間那狂暴的能量通道!
“嗤——!”
如同燒紅的烙鐵浸入冰水!鐵牌對咒力的抽取驟然中斷!那妖異的黑紅光芒劇烈閃爍,仿佛被無形之手扼住咽喉,發出一聲尖銳的、充滿驚怒的嘶鳴,隨即猛地黯淡下去!
雲破月隻覺得肋下一輕,那撕心裂肺的抽搐感瞬間消失,雖然咒力根源仍在,但暫時擺脫了失控狀態!她身體恢複控製的刹那,想也不想,反手拔出插在屍體上的匕首,用儘全身力氣,向著即將刺中啞婆的騎兵擲去!
“嗖!”
匕首化作一道銀線,後發先至!“噗”的一聲,精準地沒入那名騎兵的咽喉!騎兵衝鋒的勢頭一滯,長槍擦著啞婆的衣角掠過,人已栽下馬來!
另一名騎兵見狀大驚,勒馬欲退。但啞婆已然反應過來,地縛術光芒再起,死死纏住馬蹄!林小夏真靈凝聚最後的情力,化作一道衝擊,直撼其心神!騎兵動作一亂。
雲破月已如獵豹般撲上,就地一滾,撿起地上死去大漢的彎刀,刀光一閃,斬斷了馬腿!戰馬哀鳴倒地,騎兵翻滾落地,未及起身,已被雲破月一刀接過。
溝頂射下的弩箭也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稀疏下來,顯然上麵的敵人也被下方瞬間逆轉的戰況驚住了。
危機暫解。
但雲破月顧不上喘息,立刻摸向胸口的玉符。指尖傳來一種奇異的溫熱感,不再是之前微弱的暖意,而是一種沉穩、內斂、仿佛蘊含著磅礴生機的溫度。
“知白?你怎麼樣?”她急切地用意念呼喚。
玉符微微震動,一道清晰、穩定、雖然依舊帶著虛弱,卻不再飄忽欲散的意念傳遞出來,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疲憊:“我……沒事。反而……好像因禍得福了。那鐵牌的力量……刺激了我……衝開了一層……一直阻礙我恢複的……陰滯……”
沈知白感覺到,自己的靈體本源並未壯大,但變得更加凝實、通透,對魂火的掌控也圓融了許多。更重要的是,她與那鐵牌之間,似乎建立起了一種極其微妙的、仿佛天敵般的感應。
“這鐵牌……是極其精純的‘蝕魂煞力’的凝聚體……對我這極陰靈體而言,既是劇毒……也是……大補?”沈知白的意念帶著不確定的驚疑,“剛才情急之下,我的靈壓似乎……本能地克製了它?”
啞婆此時也踉蹌著走過來,聽到雲破月的轉述,渾濁的眼中爆發出精光:“靈犀破煞!老婆子想起來了!古籍有載,至陰靈體若得機緣,靈犀一點,可破萬煞!這鐵牌是煞力結晶,沈姑娘的靈體恰好與之相克!這是……這是天不亡我們啊!”
她看向雲破月手中的鐵牌,此刻它已恢複冰冷沉寂,但表麵那妖異的符文卻仿佛失去了些許光澤。
“這鐵牌現在如何處置?”雲破月問道,心有餘悸。
沈知白傳來意念:“暫時……不要丟棄。我感覺到……它內部的結構……因為剛才的衝擊……出現了一絲……裂痕。或許……我能慢慢……蠶食掉它的煞力……化為己用。而且……它似乎……還指向某個……源頭。”
源頭?雲破月和啞婆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這鐵牌果然不隻是簡單的邪物。
“溝頂的人還沒走。”林小夏真靈傳來警示,她感知到上方仍有能量波動。
“此地不宜久留。”雲破月當機立斷,“我們必須儘快趕到觀象台!”
她將鐵牌用布層層包裹,謹慎收好。三人稍作整頓,由狀態稍好的雲破月背負守夜人,啞婆和林小夏護衛,迅速衝出深溝,不顧上方零星的弩箭,沿著古驛道發足狂奔。
這一次,懷中的鐵牌不再隻是冰冷的威脅,反而因為沈知白靈體的意外複蘇與克製,隱隱變成了一張可能逆轉局麵的、危險的底牌。
然而,她們都清楚,鐵牌指向的“源頭”,以及古觀象台等待她們的,恐怕將是更加驚心動魄的挑戰。沈知白的靈犀破煞,隻是在這黑暗的迷途中,撕開的第一道微光。
夜色更深,前路未卜。
第二百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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