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指了指自己陽台角落裡放著的一根老式、結實的不鏽鋼晾衣杆,長度接近四米!
“看到那個沒?我把這頭固定在我陽台欄杆上,你那邊找東西接住杆子,也固定在你欄杆上。做個臨時的‘橋’。”
李沫兒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那根晾衣杆看起來確實很結實,但看著那令人眩暈的高度差和樓下隱約可見的恐怖景象,她的臉更白了,聲音發顫:
“這…這能行嗎?萬一掉下去……”
“沒有萬一。”
蘇哲打斷她,語氣斬釘截鐵,
“這是唯一的機會。想活,就按我說的做,立刻!馬上!趁你那‘好朋友’還沒衝出來!”
他的目光銳利如刀,不容置疑,
“現在,立刻回屋!找你能找到的最結實的東西——繩子、鐵絲、結實的布條,什麼都行!
準備在欄杆上固定杆子!我這邊也會固定好。動作要快!我們沒有時間了!”
他的指令清晰、冷酷,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瞬間將李沫兒從羞憤和恐懼中拉回了殘酷的現實。
她看了一眼那根代表生路的晾衣杆,又看了一眼身後岌岌可危的衛生間門,猛地一咬牙,轉身衝回自己的客廳,開始瘋狂地翻找能用來固定的東西。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
時間就是生命!
衛生間門後傳來的撞擊聲越來越狂暴,夾雜著玻璃碎裂的刺耳聲響,如同催命符。
蘇哲迅速將那根沉甸甸的不鏽鋼晾衣杆拖到陽台邊緣。
他探出半個身子,手臂肌肉賁起,小心翼翼地將沉重的杆子一端儘可能平穩地遞向對麵陽台。冰冷的金屬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目的光。
“快!接住!”
蘇哲低喝,聲音繃得緊緊的。
李沫兒早已衝回陽台,手裡緊緊攥著那根粉色的兒童跳繩——這是她慌亂中能找到最結實的東西了。
她臉色慘白如紙,身體因為恐懼而微微發抖,但求生的本能驅使著她。
她伸出顫抖的手,努力去夠那遞過來的杆頭。
指尖幾次滑過冰冷的金屬,終於在蘇哲的配合下,牢牢抓住了!
“綁!綁死在你欄杆最粗的那根豎杆上!打死結!快!”
蘇哲一邊死死抓住自己這一端,一邊急促地命令。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李沫兒顫抖的手指,生怕她一個脫力前功儘棄。
李沫兒咬著下唇,嘴唇都被咬出血印。她強迫自己冷靜,將跳繩的塑料手柄套過晾衣杆頭,然後飛快地在陽台欄杆最粗的那根不鏽鋼豎杆上纏繞、打結。
她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汗水順著額角滑落,滴在金屬欄杆上。
每一次衛生間裡傳來的猛烈撞擊聲都讓她身體一哆嗦,但她手上的動作卻不敢有絲毫停頓。
終於,一個看起來頗為牢固的死結完成了。
“好…好了!”
李沫兒的聲音帶著哭腔的嘶啞。
“好!”
蘇哲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將自己這一端的晾衣杆用力卡進自家陽台欄杆的縫隙,並用一段在屋裡找到的舊電線迅速纏繞固定。
一根橫跨兩個陽台、離地幾十米、微微下傾的“獨木橋”在死亡的威脅下倉促搭建完成!
“過來!手腳並用!雙手抓緊杆子,一隻腳勾住杆子,用手部的力量一點點挪動過來!眼睛彆看下麵!隻看我的手!”
蘇哲朝著李沫兒伸出自己那隻纏著繃帶的手,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快!”
李沫兒看著那根在風中似乎都微微顫動的細長杆子,看著樓下如同螞蟻般晃動的恐怖身影,巨大的恐懼瞬間攫住了她,雙腿發軟,幾乎要癱倒在地。
“我…我不敢……”
她帶著哭腔,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不敢就等死!”
蘇哲的聲音像冰錐,狠狠刺破她的恐懼,
“想想門後麵是什麼!快點,爬!”
“閨蜜”喪屍撞破最後一點玻璃的碎裂聲清晰地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