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哲口袋裡的火腿腸全部喂完,那條原本凶神惡煞的德牧已經完全變了模樣。
它滿足地舔了舔嘴巴,尾巴歡快地搖動著,看向蘇哲的眼神充滿了依賴和溫順。
它甚至走到離蘇哲幾步遠的地方,乖巧地趴了下來,伸出舌頭“哈哈”地喘著氣。
此刻的神情看起來像極了一隻“二哈”,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防備,顯露出一種極度的疲憊。
兩人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但經曆了這場午夜驚魂,看著那條趴在不遠處、不知是福是禍的德牧,以及被撞得一片狼藉的門口屏障,兩人已是睡意全無,心中五味雜陳。
這末世,連一條狗的出現都充滿了未知的危險和變數。
蘇哲握緊唐刀的刀柄並未鬆開,另一隻手輕輕拉住李沫兒冰涼的手腕,將她帶回到相對遠離門口的沙發區域。
“你再去睡會兒,”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來守著它和門口。”
李沫兒看著他緊繃的側臉和警惕的眼神,心中那股因尷尬和驚嚇而產生的慌亂,漸漸被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取代。
在這朝不保夕的煉獄裡,這份擔當顯得彌足珍貴。
她點點頭,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的沙啞:
“嗯…那你等會兒叫醒我,我們輪換著來。”
蘇哲“嗯”了一聲,目光如同鷹隼般,在趴伏的德牧和破碎的門口之間來回掃視,唐刀橫放在膝上,保持著隨時可以暴起的狀態。
李沫兒蜷縮在沙發另一端,雖然閉著眼,但神經依舊高度緊張,過了許久,才在極度的疲憊和蘇哲帶來的安全感中,再次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清脆而歡快的嬉笑聲鑽入蘇哲的耳中。
這聲音如此突兀,如此不合時宜,讓蘇哲在驚醒的瞬間甚至產生了強烈的錯亂感——
難道這兩天經曆的一切,屍山血海、亡命奔逃,都隻是一場荒誕的噩夢?
陽光已經透過玻璃穹頂,將大廳照得亮堂。
他猛地睜開眼,循聲望去。
隻見李沫兒正蹲在不遠處,臉上帶著一種久違的、發自內心的輕鬆笑意。
她手裡拿著一個不知從哪裡翻出來的、看起來比較新的小皮球,正朝著德牧的方向輕輕拋過去。
“小黑!去撿回來!”
李沫兒的聲音帶著一絲雀躍。
那條昨天還凶神惡煞的德牧,此刻完全變了個模樣。它身上的汙漬還在,但眼神溫順明亮,尾巴搖得像螺旋槳。
聽到指令,它“嗖”地一下竄出去,精準地叼住滾動的皮球,又歡快地跑回來,把球放在李沫兒腳邊,仰著頭,吐著舌頭,一副等待誇獎的憨厚樣子。
李沫兒笑著摸摸它的頭,又撿起球再次丟出。
一人一狗,在這末日廢墟般的大劇院裡,玩著最普通的丟球遊戲,畫麵溫馨得近乎詭異。
蘇哲坐起身,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他詢問後才知道,天剛蒙蒙亮,這條聰明的德牧就主動“示好”。
它先是小心翼翼地靠近,然後在地上打滾露出肚皮賣萌,用濕漉漉的鼻子輕輕蹭李沫兒的手,眼神裡充滿了討好和依賴。
李沫兒確認它沒有攻擊意圖後,心軟地拿出一些食物喂它。
吃飽後,德牧更是黏人,李沫兒在服務台翻找充電寶時,意外發現了抽屜裡的小玩具,於是就有了眼前這一幕。
“它看起來很聰明,”
蘇哲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筋骨,
“試試它能聽懂多少。”
“嗯!”李沫兒簡單的應了一聲
接下來的簡單測試讓兩人驚喜不已。這條德牧不僅對“坐”、“趴下”、“過來”、“彆動”等基本指令反應迅速準確。
甚至能理解“警戒”它會立刻豎起耳朵,警惕地看向門口)、“安靜”它立刻停止吠叫或低鳴)、“跟著”它會緊緊跟在指定的人腿邊)等更複雜的指令。
它的智商和服從性遠超普通寵物犬,更像是一條受過嚴格訓練的警犬或工作犬!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