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根本沒時間思考這女孩從哪冒出來、為何孤身一人。
他手指一動，啪嗒一聲解開了後座門鎖。“去後麵！趕快上來！”
“謝謝！謝謝大哥哥！謝謝美女姐姐！”
女孩連滾帶爬鑽進後座，縮成一團，語無倫次地道謝，聲音還在發抖。
蘇哲沒空回應，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再次咆哮著衝向前方。
阿正的目光死死鎖在後視鏡上，尋找著任何移動的陰影，根本沒時間理會剛上車的女子。
隻有李沫兒快速回頭瞥了一眼，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急促：
“先彆說話！離開這兒再說！”
引擎轟鳴著，將剛剛那地獄般的景象和可能尾隨的威脅暫時甩開。
直到後視鏡裡徹底空了，隻剩下扭曲的道路和報廢車輛的殘骸，車內的窒息感才稍稍緩解一點。
幾分鐘後，車子再次停下。前方赫然是那輛側翻的巨型貨車——
正是它徹底堵死了通往高速的最後希望，也間接引來了那場致命的追逐。
他們不久前才狼狽地從它旁邊翻越過來。
“收拾東西，搞快點！”蘇哲率先推門下車，聲音低沉。
幾個人立刻行動起來，手腳麻利地將剛剛在附近其他廢棄車輛裡搜刮到的、為數不多的水和食物塞進背包。
蘇哲抽出了唐刀，率先朝著大貨車走去，翻越那冰冷龐大的貨車殘骸時，絕望像冰冷的藤蔓再次纏繞上來。
去往城外的這條路，徹底斷了。
片刻後，李沫兒幾人也翻了過來，蘇哲看著同伴們灰敗的臉色，尤其是李沫兒緊蹙的眉頭和阿正眼中未散的驚悸，沉聲道：
“高速路和火車站這條路走不通了，現在硬闖就是找死。先撤吧！找個安全的地方，我們再商量下，看下一步該怎麼走。”
“聽你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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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正抹了把額頭的汗，聲音還有些發虛。
李沫兒隻是用力點了點頭，喉間發出一個短促的“嗯”。
“大哥哥，我都聽你的！”
穿著jk製服的女子立刻附和，努力想擠出一個安心的笑容，卻顯得更加脆弱。
他們迅速回到停靠電動車的地方。蘇哲剛跨上自己的車座，那jk女子就下意識地想往他後座爬。
“你，”蘇哲頭也沒回，指了指阿正，語氣不容商量，“坐阿正那輛。”
女孩的動作僵住了。
她抿緊上嘴唇，圓溜溜的大眼睛在蘇哲的後背和阿正那頭略顯紮眼的黃毛之間飛快地掃了個來回，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情願閃過，最終還是默默走向了阿正的車。
依舊是李沫兒環抱著蘇哲的腰，坐在他身後。阿正車上，蘿莉坐在後座，小黑則乖乖蜷縮在前方的踏腳板上。
兩輛電動車在空曠死寂的道路上發出低沉的嗡鳴。
行至一個十字路口，領頭的阿正捏住刹車停了下來，回頭看向蘇哲，聲音帶著征詢和一絲茫然：
“大哥，怎麼走？我們改道還是……回休息站？”
蘇哲將車停在近旁。他沉默了幾秒，目光掃過空曠卻危機四伏的四周，又掠過同伴們疲憊而緊繃的臉，最終做出了決定：
“回休息站吧。那裡暫時還算安全。我們需要喘口氣，好好計劃一下。”
蘇哲回望城外的方向，那裡剛剛上演過一場生死時速，此刻雖然寂靜，卻仿佛潛藏著無形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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