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一行人徒步四個小時來到了趙大叔的家裡,發現人去樓空,桌子上留下了字條。
午飯後,眾人在堂屋陰涼處稍作休憩,補充體力。
趙福翻箱倒櫃,找出了幾頂積著灰塵但還算完好的舊草帽,分給大家遮擋午後毒辣的日頭。
最後,他仔仔細細地鎖好院門和灶屋門,仿佛隻是出一趟尋常的遠門。
他留戀地最後看了一眼自家的小樓,背上一口銻鍋,然後轉過身,眼神堅定地指向不遠處那座覆蓋著茂密植被的小丘陵!
“我們走吧!”
這次繞路,為今後的蘇哲團隊增添了一員重要的戰鬥力,不過那都是後話。
三合鎮邊緣,一棟普通的三層小樓頂樓陽台上。
四個男人散漫的癱坐在幾張破舊的塑料椅上,空氣中彌漫著劣質煙草、汗臭和某種令人不適的腥膻氣味。
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卻驅不散這群人身上散發的陰鷙氣息。
為首的男人,綽號“波哥”,臉上斜貫著一條猙獰的傷疤,此刻正叼著半截快燃儘的煙卷,半眯著眼睛,一臉饜足的慵懶。
他粗糙的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自己微凸的肚皮,嘴角掛著一絲回味無窮的、令人發毛的笑意。
“波哥!”旁邊一個身形瘦高、臉上還帶著幾分未褪儘青澀的少年,按耐不住的湊近了一些,眼神裡混雜著渴望、諂媚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猥瑣,
“樓下…那妞兒…滋味咋樣?”他聲音壓得很低,帶著青春期特有的沙啞和急不可耐。
“是啊,波哥!給兄弟幾個說說唄!”
另外兩個膀大腰圓、滿臉橫肉的漢子也立刻附和,臉上堆著討好的笑容,眼神卻似餓狼般閃爍著貪婪的光。
波哥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沉的、如同野獸飽食後的哼笑。
他慢悠悠的吐出一口濃煙,斜睨了瘦高前麵一眼,眼神像毒蛇的信子:
“滋味?嗬嗬…急什麼,老子還沒儘興呢!”
他故意頓了頓,享受著幾人急切的目光,才慢條斯理的說道:
“等老子歇一歇,再去嘗嘗,等我玩夠了,自然有你們開葷的份兒!”
“波哥敞亮!”
“波哥大氣!”
“謝謝波哥!”幾人臉上頓時綻開淫邪的笑容,連聲奉承!
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似乎想起了什麼,咧開大嘴,露出黃黑的牙齒,猥瑣的笑道:
“嘿,你是沒瞅見!那小娘們兒的相好,被咱們捆得跟粽子似的丟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波哥……嘖嘖嘖……那眼神兒,跟要滴血似的!真他娘的過癮!哈哈哈……”
他模仿著地上男人絕望的表情,引得另外兩人也哄笑起來。
瘦高少年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帶著一絲不解和殘忍的問道:
“那個礙眼的小白臉,乾嘛不直接抹了他?省得看著心煩?”
與此同時,他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波哥聞言,臉上那絲慵懶的笑意瞬間變得冰冷而殘忍,他猛地坐直身體,腳上的刀疤在陽光下顯得更加猙獰,聲音如同砂紙在摩擦:
“你懂個屁!一刀弄死?那多沒勁!”
他眼中閃爍著病態的興奮光芒,
“老子要的就是讓他看著!聽著!讓他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這他媽才過癮……懂嗎?!”
“對對對!還是波哥會玩呀!”絡腮胡大漢趕緊拍馬屁,
“這世道,拳頭硬就是道理!還多虧了這病毒,把那些條子的規律都衝垮了,咱們才能跟著波哥混出個人樣兒!想吃吃,想喝喝,想玩就玩……哈哈哈!”
瘦高少年眼中最初的青澀恐懼似乎被這“無法無天”的論調衝淡了些,但一絲憂慮還是浮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