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將手腳被捆得結結實實的文彬拖進一樓房間。
光線下,文彬臉色慘白,渾身是泥,被小黑咬傷的小腿還在滲血,樣子狼狽不堪。
陳妍站在人群後麵,隻是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便立刻厭惡地轉過頭去,仿佛多看一秒都會臟了眼睛。
她的態度,比任何指責都更讓文彬感到絕望。
在蘇哲冰冷的逼問下,文彬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涕淚橫流地交代:
他從一個民房地壩上找了輛破自行車,沿著鄉道拚命騎了五個多小時才到這裡。
看到麵包車和摩托車後,他心裡充滿了對蘇哲“見死不救”的怨恨,更恨陳妍的“絕情”。
絕望和怨毒讓他失去了理智,隻想偷走麵包車,讓這群人,尤其是陳妍也嘗嘗被困在荒野等死的滋味!
“饒了我…哲哥…饒了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想死啊…”
文彬像條蠕蟲一樣在地上扭動,朝著蘇哲磕頭如搗蒜。
見蘇哲麵無表情,他又轉向陳妍的方向,哭嚎著打感情牌:
“妍妍!妍妍!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看在我們幾年感情的份上,幫我求求情!求你了!一夜夫妻百日恩啊…你忍心看我死嗎…”
這番無恥的哀求讓陳妍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因為極致的惡心和憤怒。
她猛地轉過身,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衝到文彬麵前,用儘全身力氣狠狠扇了他一個耳光!
“啪!”清脆的響聲在房間裡回蕩。
“文彬!你無恥!彆再提什麼感情!你不配!”
陳妍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尖利顫抖,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看上你這種懦弱的男人,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我寧願被喪屍咬死,也不想再和你有半點瓜葛!”
她吼完,胸膛劇烈起伏,淚水卻倔強地在眼眶裡打轉,不肯落下。
文彬被這一巴掌打懵了,還沒等他再開口,蘇哲已經失去了最後的耐心。
他抬腳重重地踹在文彬的胸口,將他後麵的話全堵了回去,冷冷下令:“阿正,堵上他的嘴,丟出去。”
說完,蘇哲看都懶得再看地上那攤爛泥一眼,轉身大步走上樓去。
第二天清晨,眾人收拾好行裝準備出發。打開大門,隻見文彬被捆得像粽子一樣丟在屋外的空地上。
一夜之間,他裸露的皮膚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腫膿包,顯然是被荒野的蚊蟲瘋狂叮咬的結果。
他臉色蠟黃,嘴唇乾裂起泡,眼神渙散,身體因為痛苦和寒冷而不停地抽搐,喉嚨裡發出微弱的呻吟,如同一條瀕死的野狗。
心地善良的劉梅看到這一幕,實在有些不忍。
她猶豫了一下,小聲對正在檢查摩托車的蘇哲開口:
“蘇哲小兄弟…他…他這個樣子…也夠慘的了…要不…放了他吧?捆著也是等死…”
蘇哲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仿佛沒聽見。
他仔細檢查完車況,徑直走到屋內的桌子旁坐下,拿起李沫兒準備好的早飯,沉默而迅速地吃了起來。
阿正冷笑一聲,也坐下開吃。
李沫兒和趙福默默吃飯,沒有表態。陳妍更是離得遠遠的,看都沒看門外一眼。
早飯在壓抑的沉默中結束。蘇哲站起身,拿起裝備,率先走向摩托車。
就在車隊即將發動,麵包車引擎已經轟鳴起來的時候,蘇哲的腳步停在了蜷縮在地、眼神絕望的文彬麵前。
他麵無表情地抽出腰間的匕首,蹲下身。
文彬眼中瞬間爆發出求生的光芒,以為蘇哲改變了主意,嘴裡發出含糊的“嗚嗚”聲。
然而,蘇哲隻是手起刀落,精準地割斷了他手腕和腳踝上捆縛的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