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天氣轉涼,每個人都在加緊時間訓練。
在此期間,楊誌剛從未放棄過嘗試。
他每天都會定時開啟那台軍用電台,調整到所有可能的軍用和應急頻率,一遍遍重複著呼號:
“這裡是平澤縣軍用物資儲備站,幸存者團隊請求回應…任何收到信號的單位和個人,請回答…”
然而,回應他的,永遠隻有持續而單調的靜電噪音,如同這個死寂世界唯一的背景音。
每一次嘗試後的沉默,都像一塊冰冷的石頭壓在眾人心頭,希望一次次燃起又熄滅。
但即便如此,也沒有人提出停止訓練。相反,這種與外界失聯的絕望感,反而化為了更強大的動力。
汗水、疲憊、肌肉的酸痛,成了對抗虛無和恐懼的唯一方式。
他們是在為自己未知的、注定艱險的未來,積攢每一分活下去的資本。
——
一個多月的艱苦訓練和謹慎求生之後,儲備站內的每個人都發生了顯著的變化。
陳妍展現出了驚人的適應力和戰鬥天賦,無論是體能、近身格鬥、戰術協同還是射擊精度,她都遠超他人,成為了團隊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成員。
李沫兒和林怡除了每日的訓練,袁傑在蘇哲的脅迫下也悉心指導著他們的醫療知識。
在阿正從醫院帶回的醫學書籍幫助下,已經基本掌握了處理外傷和槍傷的流程與技術,手法從生疏逐漸變得沉穩。
阿正的變化同樣明顯。
原本瘦削的身體經過高強度的鍛煉和相對規律的食物補充,明顯結實了許多,隱約能看到肌肉的輪廓。
隻是他身上那股混不吝的痞氣依舊如故,仿佛是這個絕望世界裡一絲不變的本色。
趙福大叔畢竟年紀在那裡,體能和格鬥方麵進步有限,但在射擊訓練中卻表現出了出乎意料的專注和提升,槍法越來越穩。
然而,並非所有變化都是積極的。
在一次深入居民小區搜尋物資的行動中,歐濤在進入一戶人家時,被一隻困在屋內的喪屍突然撲咬。
儘管緊隨其後的陳浩文和阿正當機立斷解決了喪屍,但歐濤也已回天乏術,當場就被阿正一斧頭解決掉了。
這次事件也給搜尋工作蒙上了更深的陰影。
阿正和陳浩文本打算在那片居民區多搜集些過冬的厚衣服,但歐濤的死讓他們不得不放棄了進一步冒險深入居民樓的計劃。
當袁傑得知自己兄弟折在了外麵,他的情緒明顯變得更加陰沉。
雖然表麵上他沒有激烈反抗,但配合教學的積極性大不如前,內心深處逃離的念頭如同野草般瘋長。
隻是苦於蘇哲團隊看守嚴密,外加那條警惕的德牧時刻逡巡,他一直找不到機會。
“傑哥,”猛子在某天夜裡壓低聲音,憂心忡忡地問,
“接下來…會不會就輪到我們出去搜東西了?我可不想像濤子那樣啊…傑哥,你得想想辦法,帶兄弟們離開這兒啊!”
“是啊,傑哥,我實在受不了了,我倒希望他媽的能給我一個痛快!”另一個小弟附和道。
袁傑在黑暗中發出一聲苦澀的歎息:
“想辦法?猛子,他們看得這麼緊,還有那條該死的狗…能有什麼辦法!”
他望著漆黑的天花板,語氣充滿了不甘和怨恨,
“隻怪我們運氣太背!要是我們先占了這地方,說不定現在被丟出去喂怪物的,就是他們!”
平澤縣迎來了初冬的第一場雪,氣溫驟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