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個熟悉的身影被反綁著推搡到牆垛邊，正是趙福！
一個年輕男子緊貼在他身後，手中一把明晃晃的砍刀，正死死地架在趙福的脖頸上，刀刃在慘淡的雪光下反射著刺眼的寒光。
蘇哲的右手猛地攥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一股怒火直衝頭頂。
就在這時，對講機的指示燈亮起，傳來了李天勇的聲音，語氣試圖保持平穩卻難掩一絲緊張：
“蘇哲，收到請回話。我們…再談談？”
“還有什麼可談的？”
蘇哲對著對講機低吼，聲音因憤怒而壓抑得有些嘶啞，“我就問你最後一遍，人，你放還是不放？”
“彆衝動，年輕人。”
李天勇急忙道，“這次我是真心想談個交易，我保證，絕對不是索要武器。”
“什麼交易？”蘇哲強壓怒火，冷聲問道。
“你們一路往這個方向走，是要去黑峽江對麵的那個軍事基地吧？”李天勇試探著問。
蘇哲沉默著，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李天勇乾笑兩聲，拋出了他的籌碼：
“人，我可以放。
不僅如此，我還可以為你們提供充足的燃油，甚至…我們可以出動鎮上的大型鏟車，幫你們改裝成鏟雪車，為你們清理通往高速的道路。
怎麼樣？”
“說出你的條件。”
蘇哲的聲音沒有任何波瀾，直接切入核心。
“彆急，你先回答我，你們的目的地是不是軍事基地？這關係到我們能否交易。”李天勇堅持問道。
“是。”蘇哲簡短地回答，“但這和我們的交易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
李天勇的語氣似乎放鬆了一些，“既然你們要去軍事基地，那我們就有了合作的基礎。”
他頓了頓，聲音忽然變得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悲愴：
“蘇哲，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就是這次交易的背景。請你相信，我們鎮上的人不是什麼窮凶極惡之徒，我們都是…都是被這世道逼到絕路的可憐人…”
接著，李天勇用沉痛的語氣，講述了“一隊士兵”如何玷汙並殺害他的妻女，以及鎮上許多幸存者如何遭受了“軍隊”的欺壓與掠奪，期間他巧妙地隱去了自己誘殺軍警的部分。
他的敘述充滿了細節與情緒，試圖激發對方的同情。
山丘上，聽著對講機裡傳來的故事，幾人麵麵相覷，臉上的表情複雜。
有震驚，有懷疑，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動搖。
“不可能！”
陳浩文作為軍人，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臉上儘是憤怒之色。
蘇哲拿起對講機，語氣依舊冷靜得近乎冷酷：“故事很感人。但我需要證據，而不是你的一麵之詞。”
“證據我有！”
李天勇立刻回應，
“我這裡有一部手機，裡麵有一些鎮上居民當時偷拍的照片和視頻。我會派人把手機送到趙福發現的那塊菜地旁邊。你們可以派人去取。”
他緊接著加重語氣，警告道：
“不過我提醒你們，最好不要對我派去的人有任何不利舉動。否則，城牆上的刀會立刻割下去。之後，你們儘可以動用你們的手段來報複。”
蘇哲與身旁的陳浩文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